看病回来

他边开车边看了我一眼：你的脸好像过敏了。

我救星一般抓住这句话，也许就能从之前关于病情的沉闷话题中逆转。我翻下副驾驶位上面的镜子，映入眼帘一张毫无血色的苍白的脸，除了眼睛还睁着，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医生刚才关于病情的判断，有多少会受了这张脸的影响？

我是不是就带着这张脸跟世人最后道别？

一定会跟我爷爷一样，一辈子没有化过妆的人，最后脸上多了两道劣质的腮红。

不喜欢红色的我，会不会被强迫换上鲜红的中式衣服。

然后是那把逃不过的火。

我赶紧对着镜子做了几个表情，还好我还是活的。

错过了接话的最佳时机，大家都沉默下来。

也好的，车外阴沉的天气变亮堂起来，太阳马上就会出场。关于死的这点小想法，我想记下就忘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