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睡不着的午夜两点写字和自己谈心
初秋的夜里依旧聒噪,一如往日内环线的车水马龙。无数根闪着金光的灯泡伫立着为夜行人照亮前行的路,在这样的凌晨两点钟里,失眠,我坐起来,照亮一串灯下尘。
在睡不着的时候,就去做此刻最想做且能做到的事情。这是对的。多少日子以来少有写字,正巧赶上夜深,然宿舍里仍旧有那么两个床帘之后闪着光,像是天上星星们的后裔。我终于是又打开电脑开始写些什么。
写字的目的无非就是谈一下近况,与自己对话,顺便让那些期望了解自己的人们旁观。既然是对话就没必要弄虚作假,和自己更是一样。
我并不清楚自己最近的状态是好是坏。撇开今晚至这时仍旧无以入眠的状况而言,先前的几日夜里睡眠平均下来有八个小时的样子,睡前的脑子里总会有些杂乱,想当天做过笔记的戏曲史,默诵还背不熟的作文,思索着次日的安排,盘算着本月的生活预算等等。虽然杂乱但多少都得以安然入睡,那种睡意并不会是如乌云般压过来,而是像有一双手慢慢把你放入幼时的摇篮里,一切顺理成章,又像是睡前的小故事,山猫与白兔,耳边的声音温柔得嗲气。
我还会做梦。做有关家人的梦。梦到最多的是老祖宗和燃起灶台的厨房。祖父的眼睛几乎看不到一米外的所有事物,一连每次我回到庭院深处的那个屋子,祖父都总是离电视远远地听着。他永远都在等着我们开口和他说起第一句话,从我们的音色里他认出我们,他的每句话都和颜悦色似乎并没有很大的波动。
那时候的我居然以为祖父或许是个并不言形于色的,只是再上一个冬天那时,谈起我的父亲,祖父仍旧平静的话语之中,他的眼角涌下几滴泪。我想到终时的父亲同他那般看起来消瘦,只是并未见到他最后一面的我并不清楚弥留之际那时父亲会否像祖父那般平静地说出那时候所说的话。
我不怎么梦到母亲的,或许她的种种并不令我担心。我通晓成人的寂寞,也知她为人师表会恪守道德的规范。我并没有那么多的野性,这似乎与母亲有关,我习惯了顺从压力和规则,但也使我在得到如今所获得到眼前一切的过程中顺利且安然。
离考研初试不足一百天的日子里,我开始翻覆地焦虑。只是这样的焦虑或多或少都需要外力的介入,或是一粒带有安身效果的药物,或是一小杯带着咖啡因的饮品。书籍在这段日子里有阅读不少,只是我在这样的夜里才发觉,我有很久一段时间没有读过“闲书”了。近来再没有读过烂熟于心的渡边君于直子绿子玲子的故事,也再没有去过离住处很远的地方,虽然等这一觉睡醒后会去到江的另一边。
即将到来的仲秋,我还想去枫叶飘落的雨花台,秋千架下小男孩亲吻小女孩的大草地,去年没能去过的燕子矶。只是这样的事情最好都不要一个人完成为妙。或许只是因为小半年以来孑然独身习惯了才这么说的缘故,哪怕是生活状态都逃不开围城的圈子。
我总会想我是否还有什么大愿望呢?大抵是今年的考试,明年的毕业,和余生的平静漫长。人的积极往往来源于喜爱,没有什么是一定会克服忧郁的,如果有,那就是靠自己发现的喜欢的事物。无论是什么人也好,什么活动也好,哪种景色也罢。
不过一切一定最好都是这样的。当我饱含怀恋之时,一切都似乎轻暝双眼便可身临其境。那个时候,阳光正好,又或许夜色正沉醉,你的身上散发着某束奇妙的光,笑起来,像是遇到了另一个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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