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我是已经疯了。
昨晚准备睡觉的时候,脑海中飞速的闪过许多许多恐怖的幻象,许多许多许多,快到都看不清楚了,而且接连不断不受控制。于是忍不住发抖了。奇怪的感觉。我在自己的身体里发抖,就像套娃一样,小套娃在大套娃里晃来晃去,大套娃并没有动。然后,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分成好几层,越是里面的越先动,当动到一定幅度的时候,外面的才会动。在抖,都在抖。感觉自己在往下陷。
曾经,对的,就是今年,有个梦里也是差不多的,往下掉,就像被吸引着坠落,当时在梦里我大叫“出壳救我!救我!”这次也差不多,最初还没那么害怕的时候,我先想到的是范师兄,觉得应该问问他关于修道的宗教体验里有没有这种感觉(早上起来问了他说没的),然后越来越不受控,我就很本能地在心里叫了体验师的名字,说救我……接着,我忽然想,可是就算是她能听见能来又能怎样呢,就一松手,掉下去了。
早餐2016.12.28 08:50
大爷开了一门课,是一门课不是工作坊,就在学校,学校的场景是我的大学。一开始并不是他,只是一门什么课的老师。
什么课呢,说不上,这一次上课说是做实验,分组,去一个什么楼,安排了几个男生抬柜子,就是像寄存柜那样的柜子,大柜子上有小格子一个一个小小的。其余的人要想办法爬到柜子上到格子里,好像要拿什么东西,是要爬进去的,然后我就不知道了,是就进去了不出来呢由他们一起抬走,还是拿完了再出来呢。
我搞不清楚,所以拖到最后才去,偏偏我的还在最上面,就踩着一个很奇怪的梯子上去——就是这个梯子是直的,就像那种大烟囱外侧的梯子,而且还哪里奇怪我也说不上。旁边有另一个班的一个男生也才爬着去取,他的是另一组的柜子。梯子也很奇怪,但是是和我的不一样的奇怪。说不上,就是奇怪。然后取完东西我又爬出来了,好像是觉得人要是都爬进去抬着太重,又好像是我懒得走又怕迟到想就这样让他们抬着我一起去。究竟是本来应该在格子里,还是本来不应该在格子里,我不清楚,但是最后我又下来了,跟他们说去买东西一会儿去上课。
到了学校里那条商业街,要买饮料,不知道为啥买了三种,都打开喝了一些,大概选择困难吧。发现它隔壁有家衣服店以前没见过,进去以后发现很适合我,好多很喜欢,就在那里试穿。觉得学校里的东西总是便宜的。卖东西的老板是个很和蔼的阿姨。我在试一件衣服的时候,她说那件衣服买的话需要自己掏邮费,我就趁机问多少钱,害怕贵买不起。她说邮费就五块,然后我说是问衣服多少钱,她说十块吧,但是好像她回答的并不是衣服,不知道是啥,接着又说你喜欢吗,你喜欢就好。很奇怪的感觉,就像上次梦里食堂的阿姨,多少钱不重要你先不要衡量这个,先用自己的感觉,想要吗、喜欢吗。。。我觉得这家的衣服真的非常适合我,比以前看的买的许多衣服都要合适多。高兴地试穿了许多。
这个时候是下午四点五十了,大爷的第一节课都快上完了,本来我是打算迟到一会儿就去的,逛衣服店的时候,也是想不看了要迟到了看一眼就走,没想到看的收不住了因为太喜欢,觉得比见大爷还重要。我先试的好像是毛衣,这样的毛衣其实我有,就是没有这样的高领,这个穿起来觉得高领翻来翻去的自己倒,而且显小肚子;我觉得不合适,老板说是,要是侧面加两道收口会合适些。又看中了一个外套,有点儿像那种小礼服还是小西服的上衣,复古休闲,试穿的时候照镜子,发现镜子里是是带细格子的米白色,原先穿的衣服也以亮白为主,但是低头看身上,一身都是黑色与墨蓝。觉得很奇怪。又想,这个意思,难道说是如果是米白色会更合适?因为确实镜子里的更好看。于是问老板这一款还有没有白色的,她说找找,这个过程中翻出来我看见还有帽子和包,都很喜欢,属于很少女的那种。但是那个款式白色的没找到,好像没有了。
好像买了很多东西,但是没有这个过程了,有的是我提着很多东西的样子,然后袋子是红色的塑料袋,会担心说提着这么多东西去上课,而且又迟到又旷课,老师同学看了会怎么说,要不要寄存在小卖店也就是买饮料那家呢……又想,但是这是我的事情啊,就这么去吧,这是我的选择我的事情啊。
出现在一条河上的桥上,要走过去,这时好像收到了信息,同学说刚才第一节课,大爷带着大家一同到这条河来。这时候的老师,已经完全是大爷了。老吴也在这个班,但是他的身份也是老师。就像,这堂课有俩老师,一个正的一个副的,都讲课带实验带活动带学生等等。所以,大爷和老吴都来了河上。这个河很平静,非常平静,水也很清,下面没什么东西,只有一个问题,就是当在上面行船一段时间还是距离,不知道是靠近某个位置还是一定时间后,水下面会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使人下坠,这股力量就像引力一样的东西,下面没有什么可怕的怪兽啊之类的,但是人会沉下去……不知道沉下去会怎样,因为所有人都会纷纷跳船拼命往回游,而这个河很窄,大概就像双排车道那么宽,很快就能游上来。所以并没有因为此而伤亡过什么人。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们已经完成过一次 划船—下坠—弃船回游—上岸 的过程了,并且回去上第二节课了。我站在桥上向下看了一眼,很无语的不知道是跟向我说消息的人说还是想——说起来,好像也并不存在一个跟我说这个消息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就是这么觉得,突然觉得,发生过了。想,就知道他们会这么干,以他们的性格,就会这么干,知道过不去也要再试一下,所以,我就知道是这样,干脆就没来上这节课,已经不想再下去了。
然后到了课堂上,这个课堂很奇怪,有点儿像祠堂,门正对着一个主位,周围一圈长椅,那种长椅,古代称为床,但是大家并不严肃,院子里也到处是人,阳光很好很暖和。好像是课间,大家在自由讨论,我躺到一条长椅后半部分,这个很宽,前面坐着人完全不妨碍后面的人睡着。我脸对着坐的人是个老老头,特别老,清朝遗老,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本能地卖萌,他笑了一下转过去。我觉得自己也是醉了,卖萌完全控制不住,而且吧,连遗老这种严肃的存在,我这样卖萌也都能混得过去了呀。
听见我身前的人在讨论关于如何评定一个人是不是好人,他们有的说自评有的说他评争论不休,我忍不住插嘴说:“但是无论怎么评价,都是在评价的人自己的体系里啊,哪里来的客观不客观呢?”刚开始他们没懂我说啥,又说了一次,他们也认为是,就说:“那要怎样评价才客观呢?”我想了想,觉得怎样评价都不客观,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说:“如果,如果非要做的话,这样也许能好一些:就是把所有人的行为都列出来,然后排序,商量一个百分等级出来,比如说小明这个人,他可能排在第五十,百分等级认为前二十才是好人,那他就不算好人;而百分等级认为是前二百,那即使他排在七十八,那他也是好人了。这样统计,似乎显得公平些吧。”
这时,听见老吴在院子里和学员讨论的兴高采烈,我抬头隐约能看见一些,觉得自己在这个位置就很舒适,然后听见他在自黑,我也忍不住又黑他又自黑,说:“我就是传说中的,专业黑邻居二十年啊!”然后笑了。静是我的高中同学,现实已经多年不见,此时在门正对着的大堂那侧,笑着把这句话传出去“专业黑邻居二十年啊”,然后老吴也听见看见我了,大家都笑了。
按照有时给别人解梦的办法,这个梦我会算男女角色比例的,然后发现除了我之外,梦里面一共出现过俩女性角色就是服装店老板和静同学,服装店里也有女生进来过,但可以看做是装饰梦境用不影响剧情。其他都是男性,大爷、老吴、遗老还有讨论着的人,小卖店卖饮料的老板,以及抬柜子的男生。好像,男性在做主导,而且是对我而言是男性的长辈在做主导,但是虽然少有,女性都在重要节点上。
怎么说呢,跟父亲有关系,但可能更多的不是和父亲那个人有关系,而是父亲这个身份或者功能有关系。而我好像在做什么,除了引起关注之外。说是抗争,有点,但是不强烈;说是认同,还差点;说是分道扬镳,更不像。我也不知道我在干嘛……只是觉得总体上关系融洽状态平和,唯一的矛盾点好像在实验课,实验课和那条河。
想起来,在天津大爷的课上,他有说底下的学员们要知道自己来参加这样一个工作坊的目的是什么,我笑出来,觉得自己一直是个目的明确的人。六月报名的时候,目的明确,就俩:一个是为了从另一个角度再看一次大爷,对比去年一开始,然后跟年初工作的事做一个了断完成告别;另一个,是想看老吴究竟与他是怎么相处的。
怎么说呢,老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像“长兄如父”,而大爷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呢,“长伯如爷”,而大爷和老吴在一起呢,听他们互相谈起,亦父子亦朋友亦师生。所以就好奇把我们三个人扔在一起,会出现什么情况,就是,如果我同时对两个男性都有父亲功能的投射,而他们自己之间又有一层父亲功能的投射,一起出现会怎样……
这个问题,展现在中间那天晚上去吃饭的车上,在那句大爷觉得我把所有人都当成亲戚之后,他说:“就好像你跟xx(老吴的半名),我觉得你就像他的外甥女还是表妹。”我说:“要是外甥女的话,他就得跟你平辈。”大爷说:“噢,对,那就是表妹,跟我才是外甥女。”……所以,我成功地用亲戚关系把大家都排出辈分来了???
但,如论如何,我想,确定亲戚关系,哪怕是跟天下所有人确定亲戚关系,并不是我的终极目的。我的终极目的,是什么呢……如何评价一个人是否是好人,出现在这里,又意味着什么呢……这件事情里,专业黑邻居(老吴就是邻居)二十年,是什么呢……这条河又是什么呢,他们为什么要去试试我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去试试的呢……
另外,我发现自己对于不确定不知道搞不清……可以莫名其妙……等等这一系列事情的接受度在持续升高,梦境里已经开始省略可以不出现的事情了,省略掉具化的事情,比如这堂课的目的、河流下面的东西,还有是怎么知道的消息等,我好像开始向无形界进军了,换句话说,如果以前是执着于我父亲这个人怎么做或者做了什么,如今已经扔掉这些事这个人,去看除了这个男人之外,儿女称之为“父亲”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最后,觉得这个像我,这个是我,关于“如何评定好人的方法”,我的确不是一个能接受一个规则然后努力让自己成为这个规则里评定为“好”的那个人,更多的时候,我会想为什么有这样的规则、它是怎么产生的、不遵守会怎样,甚至是有没有更好的规则,有没有更适合我的规则,如果换掉这个规则是否可以,以及换掉它的话,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因而,意象中,我身上的创口溃烂,直至全身溃烂变成一具干尸,也没有恢复或者包扎好起来,因为我会想,噢,兴许,本来就是木乃伊呢。
2016.12.28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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