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莎莎努力从晓峰的拥抱中挣脱开来,这是他们无数次争吵中的一次。
“不!我不放!”晓峰坚决的说。
“你!……”莎莎想说什么,又忍住气,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你放开我吧,我不走了。”莎莎拖着一口无所谓的声调对晓峰说。
“真的?”晓峰的手因为一直用力抱着莎莎,此时也感到一些酸疼。
“恩,真的”莎莎似有若无的回答着,似乎她对他们俩之间的争吵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感到厌烦了。
晓峰放开手,莎莎坐在床沿,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缓缓的吐出来。晓峰没有阻止,尽管他很讨厌自己的女人吸烟。莎莎吸了两根烟,晓峰没有说一句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算新鲜,此刻似乎是在重复着以前的某段生活,而这一幕则是一出排练已久的戏,熟悉的让人感觉不真实。他们俩沉默着,整座屋子有一种战后的冷清,让人想到死亡。
“你爱我吗?”莎莎突然这么问了一句
“……恩?”晓峰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争执中,被莎莎这么一问,猛的醒了过来。
“你爱我吗?”莎莎皱着眉头有点不耐烦的重复着。
“爱啊!当然爱啊!我对你的爱,你难道没感觉吗?!”晓峰一听到莎莎质问自己对她的爱时,就紧张的近于愤怒,因为他一直在担心……
“呵呵,我想你更爱的是你自己吧!”莎莎冷冷的笑道。
“什么?!你是在说我自私吗?”晓峰有点愠怒,但依旧强忍着保持自己的冷静,他觉得莎莎这样说自己,很委屈,有着不被人懂的压抑。
“你自己觉得呢?”莎莎不言明,奚落的质问着晓峰。
“我自私?咱们俩到底谁更自私!”晓峰知道莎莎是在埋怨自己,但介于这两种感情中,晓峰更加维护的是自己的尊严。
又是长久的沉默,好像他们俩除了争吵有话说,其他的话都没有言说的意义了。他们在寻找缺失的那份感受。
“你懂得爱惜么?爱而不惜,留之若何!”言说未毕,便一刀将手割破,血汩汩地流出,鲜艳亮烈,青春的无限光景,似乎在一刹那消逝殆尽,永无再现了。
“你!……”晓峰不知道莎莎从哪弄的刀,突然划向自己的手指,让晓峰心头一凛,鼻尖一阵酸楚,突然感觉到了某种绝望,夹杂着一股惨淡的恐惧,透着点点哀伤。晓峰忙地抽出床头柜,把医药箱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拿出纱布和云南白药,床上则散落着感冒药和避孕套。晓峰忙把莎莎的手夺过来,强行包扎,她知道他是爱她的。莎莎趁着余怒反抗了几下,便把手交给了他去包扎了。但血染在晓峰的花色床单上,又让晓峰想起了什么事,抿着嘴腮帮子硬硬的,用牙咬着,似乎是在做一件忍气吞声的什么事。
晓峰一直说莎莎的那双手很美,是他见过所有手型中最精致最优美的一对,家里墙上挂满了他为莎莎这双手所画的各角度的素描。他们俩相识于画室,算是有过一个浪漫的开端。莎莎曾给晓峰说过这样一句话“呈现给你最美的事物,然后毁灭给你看,这就是最残忍的悲剧,而悲剧所留下的就是无尽的绝望。”晓峰突然想到这儿,惊吓的呆了半天,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包扎好之后,莎莎说她暂时先回爸妈那里住段时间,两个人先不要见面了。晓峰求了半天,依旧拗不过她,只得同意,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莎莎的衣物,便陪着她出门了。晓峰欲招呼出租送莎莎上车,莎莎接过背包往肩上一抗,便挥了挥缠着白纱布的手说算了,想自己一个人走走,不让晓峰陪送。那天下午,太阳煌煌的,照在人身上有种懒惰的闲适,但随着莎莎的渐行渐远,一眼望过去,虽周身流淌着青春的韵律,但总像是一个归乡无眷的风尘女子,有着一身疲倦的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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