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729

女乔下班后要和同事们一起聚餐，晚上不回来吃饭，所以我只好一个人出去觅食。

因为下雨天，不想走太远，便在小区外的小吃街，随便点了一份。

兰州拉面馆，我点的居然是牛肉盖浇饭，高热量的食物，点完就后悔。这种感觉在刚看完的《自控力》里就有描述，明知道要减肥，心里想的是要点一份低热量有助于减肥的健康食品，结果随口出来的却是高热量的不健康食物。

我只能呵呵了，这几天书白读了。

店子不大，摆着四张长方形的小餐桌。我选择了一个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旁边的一桌，是两位民工模样的中年男子，凳子上还放着很有年代感的米白色帆布包，依稀记得有点像小时候村里的电工师傅背的包。

自我坐下来后，他们便时不时往我这边观望，弄得我有些尴尬。也有可能是因为店里就我和他们三个人，闲来无事，瞧一瞧看一看。

店里没人说话，只有店老板在砧板上拉拉面的声音，还有煤气灶发出的“呼呼呼”声，飘出来的火苗把穿过的一条电线熏得黑黑的。

我一直在担心，该不会烧断了吧，烧断了会不会电死人啊！

不一会儿，大家就开始吃起来了。服务员给我端过来的时候，那两人就一直盯着我的那碗牛肉盖饭看。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们各点了一碗西红柿拉面，比较清淡，没有肉。

可能他们在后悔怎么不加几块钱和我点一样的，或者他们也只是想看看到底如何。我暗自揣摩。

突然，我想起了我父亲，一位常年奔波于工地和农田的农民。

我在想，父亲以前那么多年在外打工，是不是进了餐馆也如他们一般，吃点素，节省几块钱给我攒学费。是不是也会观望临桌上的饭菜，是不是吃完仍有饥饿感。

大学每年放暑假，我都会跟上父亲去市里打工，我一天可能只有不到一百块钱。大清早，坐在他的摩托车后面，依然觉得冷。到了市里，吃早餐的时候他从来都是一个包子，一碗汤，一杯酒。要我吃牛肉面，喝豆浆。我不知道他是真心喜欢那样吃，还是为了省那几块钱。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答案。

有时候父亲一个人去打零工，大概五六点钟他便起来了。堂屋里的灯，他的咳嗽声，会把我惊醒。有好几次我起来了，看到他坐在堂屋里，夹着昨天晚上的剩菜剩饭，一杯酒，就当早餐了。有时候，也会看到他煮几个之前包的饺子。反正我不去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在家很简单的对付一下。

陆陆续续，进来了不少穿着制服的民工，都是点的拉面，猜想他们应该从北方过来。我见状，赶紧挪到了靠墙的位置。毕竟他们是辛苦了一整天，好不容易下班了吃点热乎东西，不能让他们挤着。

我很体谅他们，因为我感觉我父亲就好像在我身边。

这顿饭，我吃的并不踏实，甚至有点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