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这是中国使用最普遍的俗语之一,我不经思考我是一滩什么样的牛粪。
高富帅应该是饲料牛拉的牛粪,这样的牛在150kg之后就清一色吃饲料,一天可以长3到四斤,多的甚至五六斤。这样的牛粪外表比较光滑,但内在很臭,只能吸引苍蝇蚊子之类的,而且是厕所里繁殖的那种苍蝇。追求高一点的屎壳郎也不会选择。苍蝇很喜欢将蛋产在这样的牛粪里,因为意味着得到了得天独厚的资源,里面的氮磷钾含量高,而且这样的牛粪一般没动物敢惹,在里面很安全。世间所有东西总是不能完美,这样的牛粪吸引了太多的苍蝇,各种各样的卵都产在这里,有无数年轻少蛋将未来寄托在这滩牛粪里。这样的牛粪并不适合养花,所有花都会被烧死,假使一朵花有幸不被烧死,它也活不了多久,因为很快花期一过,牛粪还可以插别的花,还可以滋润别的花朵。
矮矬穷是野牛拉的牛粪,这样的牛每天露宿风餐,营养不良,牛粪也干瘪而丑陋,苍蝇不愿意在这样的牛粪里下蛋,这样的牛粪也养不活花。上天似乎对这样的牛粪太不公平,但其实未必,它们还在牛肚子里就注定了要享受孤独。它们没有苍蝇的骚扰,也没有花朵的青睐,所有的一生献给了屎壳郎,终其一生不过渴望一朵在饲料牛粪里快死的花来它的胸怀里度过余生。
我这样的该算什么牛粪呢?我和矮矬穷只差了一个矬,符合三分之二,按四舍五入已然算了其中。我这样的大概是家养但不喂饲料的牛拉出来的。苍蝇不屑,花也罕见,而屎壳郎那样黑色的东西都我绝对不能忍受。更多时候就只是一个人吧,不,一滩粪吧。
还没拉出来的牛粪,还未成型的,还能被反哺的那部分,可以用来制作撒撇。傣族的一道名菜,真正地道的苦撒撇需要用一头活牛制作。而需要的只是胃里还没消化的草。用牛肠子包起来,包扎严实,放到锅里煮,煮一定时间后扎洞,水成了黑色苦味,再加牛干吧,秘制佐料,米线,牛肝,炸好的猪皮,成了一道美味。正宗的吃过几次,家里杀牛的时候吃过,别的地方吃过一次。如此昂贵的蘸水,吃一次已经是莫大的幸福。
一些不良商贩不用牛回草做的苦水,也不用植物做的,为了方便,选择用土霉素。反正有苦味,颜色还像,又觉得偶尔吃几次并不如何吧。这两年过年不杀猪,开始杀牛了,不得不说真是物质文明的一大进步。而这些进步全靠的是双手,并不是某种主义,或者某些特殊材料制作的人的帮扶。
今年的牛今天杀了,我还在龙陵,并没有今天回家,明天早上太阳暖的时候坐上客车,家里会有一大锅牛肉,还有最精华的牛腿肉。我爸已经把牛腿肉切好,等我明天回家烤成干巴。在北京我那些用iphonex的同学会买三千的机票,会吃一千的火锅,但并不相信这种农村的肉制品两百一斤。大概和他们不相信他家人吃的上千的枫斗不过是我们种的几十块一斤的石斛做成的一样。
想想我比饱醉豚幸福好多,他吃羊排,我吃干巴,自己家吃的全是精华,还不喂饲料。他洗头只用香皂,而我在听他说过用石斛洗头以后可以回家用石斛洗。而也就仅此而已,夜深人静抑或梦醒时分,我依然感伤而对世界不屑,他可能在做爱。
说得如此远,严重偏题,究竟你我是什么样的牛粪,能不能插上花,又能插什么样的花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伤,能插鲜花的牛粪得有多高级啊!而你我不过是一泡狗屎,有些人还可能是狗便秘时拉出来的。
一位女同学给我发照片问如何,我说长得和这头驴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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