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的文字,是自序?还是自言自语?我不得而知。
晓亮兄弟和我在三寨走了很久很久,久到李大姐家的小黄听见我们的脚步就会摇尾来迎接,眼里满是期盼,当然是我给它带的狗粮,那是属于100元可以吃一个月的狗粮,是属于城市的狗粮。我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也许比起村里自家的玉米味道要好些,也或许是小黄在村里呆久了,不,应该说它从没走出过家门。和家里的老阿婆一起厮守着没有围墙的家,家里有火塘。
我们走了很久,然后写下了一些人和事,然后,申报了中国作家协会重点作品扶持项目,然后,落实了出版《没有围墙的村寨》的经费。然后,就是催促明霞兄弟排版设计,催促晓亮兄弟赶紧校对文稿,催促他再画几张三寨的素描。
然后,就是一系列的倒计时时间。十月怀胎,孩子要瓜熟落地,我却诚惶诚恐起来。这本书,真的要出版么?
然后,我陷入了恐慌。怕文字不够精炼,怕文章结构不够合理,怕整本书的内容不够丰满,怕出现不该出现的错别字。我们无力描述三寨,我们企图以图片和文字,来描绘三寨,但是视角是有限的。特别是当瓦窑的李磊书记说要把这本书作为三寨学校的读物来学习,保山日报的赵剑老师说要帮我们推广这本书,区文联的花蕾主席问我写作进展情况,此时,我的心底已经没有了底。
恰在这一时间,晓亮兄弟疯狂地忙碌了起来,先是接任了学校的党支部书记,参加学校的教学比赛,参加了区里组织的书香隆阳的征文比赛。他告诉我,“姐,忙过这段时间就好。”我知道他是安慰我而已,在朝九晚五体制内工作的人哪有忙完的时候,即使这个忙是由“人”和“心”组合在一起的。
我一个人,又偷偷地在三寨走着。就以一个看客的身份,漫无目的地走着。阿石寨村的村卫生室修建好了,紧靠在村委会的一边。村医正在给一位大爹输液。紫光寺下守门的大爹的脚还是没好利落,行走依然要靠拐杖支撑。旧寨村里路边堆放的垃圾忽然不见了,我拿了个环保袋,从上寨走到下寨一路拾掇着都没有把袋子装满。保山日报刊登了旧寨的美味竹鼠,村里养的人多了起来。阿依寨的张大妈说她的儿子“嫁”到阿石寨,我知道她说的是慕慕的老公公,那位大叔为让我拍阿石寨的手撕鸡,在院子里忙活了大半天。
其实,我也一直很忙,工作忙到昏天地暗,单位新领导就任后,工作方式和以前有了改变,制度要更新,彼此之间要适应,上级的各种检查接踵而至。
每天奔波忙碌,生活变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我喘不过气来了。
然后,我怀疑了,问自己写书的初衷是什么。为出名?为冒险?还是为没有围墙的三寨亲人。
是,三寨亲人,没错。阿石寨的阿姐杨会花,走出三寨至今,一个人在城里上班,四十多岁了,还单身。她走出来了又似乎回不去了,我为她的今后的生活担忧着。在茶山上放羊的杨爱忠,三十多岁了,和母亲相依为命,每天上山放羊,也是单身,他的愿望就是找个媳妇,我试过帮他找过熟悉的身边人。旧寨的杨家大哥,年轻时砍竹,种桉树,炼油,努力把日子过好。在阿依寨大树底下遇见的那位大妈,拉起杨敏的手欢迎我们去她的“住处”因为她住在一间简陋的棚子里,我还没有去看过她。
时间飞逝到五月,不,还有几天就是六月了。晓亮兄弟又画了一幅素描,旧寨吹唢呐的父子俩,画得像极了。明霞兄弟告诉我,姐,画册排好了,还有一个小惊喜,从微信发来的图标上,我看到了一个我向往已久的设计:一个大写的“杏”字,下面小写“独立摄影”。好朋友刁丽俊答应帮我们作“序”。区政协副主席孟江涛打电话说和我一起再走三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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