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

文/拾月星河

江风呼啸，真正意义上的冬天终究来了，小雪节气后大雪节气前，北方冷南方凉。

因为工作的关系，近几日一直在老城区穿梭，时而匆匆、有时等待。周边街景是那样熟悉，文一文二文三莫干山路，古翠路走到头是一座山，又回到了2020年夏天初来翠苑街道的感觉，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座山是什么山，山的后面又是哪里。

现在知道这座山是西湖景区里的一座山，叫老和山，山的旁边是浙大玉泉校区，校区被景区环抱，称之为杭州最美校区一点不为过。

新城有活力，老城有韵味，对我来说，我最爱老城区，从住满人家的小巷里走一走，白色涂料的墙身不算高，刚好够一颗石榴树把枝条伸出来，向外展示着它的果实，阴凉处的墙脚布着青苔，雨水充沛使它们绒绒的可爱。

老城区市井气息更浓，首先从早上熙熙攘攘的菜市场就能感受得到。我喜欢逛菜市场，更喜欢逛早市。曾经住在文一路公寓的时候，偶尔早起一天，从闷热的公寓里走出来，走到闷热的室外，沿着余杭塘河边的林荫小路，找到一家农贸市场，嘈杂但是新鲜，买过空心菜、小樱桃，价格不贵。

老城区市井气息更浓，第二从街边的烤饼和油条店里也可以感受到。我是资深油条爱好者，只要见到就有吃一根的冲动。杭州的油条可以单吃，也可以夹在烤饼里吃，这是我在北方没有见过的吃法。一个像汽油桶大的烤炉，炉桶底部放烧红的碳，炉桶上半截应该是糊上了可以传热的黏土。炉桶上面是一围铁皮盖，中间掏个小脸盆大小的洞，周围可以放烤好的饼，中间的洞方便放入和拿出饼。烤饼分几类，一种是圆的，里面有葱花，加热后，饼皮微微焦脆胀鼓起来，变成了一面小鼓似的，此刻在侧面轻轻撕个小口，就会有一股热气带着葱香扑鼻而来。一根刚出锅的油条两折后塞进饼腔，那是一口怎样的味道，双重的酥脆，双重的韧劲，又热又香，十分满足。

还有一种饼是方形的表面带葱花，一种是鞋底形状的，没有葱花而沾满了黑芝麻。这种炉子除了可以烤素饼，还可以烤梅干菜肉饼。梅干菜肉饼薄薄的，是圆形的，比人的脸还大。烤好的饼脆硬，混着猪肉梅干菜红辣椒的鲜，也很有特色。

当然，吃饼的乐趣是因为可以配上油条，油条才是我心里的主角。遇到油条摊自然要吃上一根，油条直接吃就很好吃，咸的，脆的韧的，油香的。若是再点一碗微甜的豆浆，也是不错的。吃到一半，将一小截油条浸在豆浆中，彼时的油条有了新的口感和面貌，脆未完全退却，又多了一丝柔软，因为浸满了汁水，除了油条本来的焦香还有豆浆的醇香，喝一口真的无比满足。

喜欢老街老巷，哈尔滨的、杭州的、任何地方的。一座城市有历史、有底蕴，这是他迷人的出处。

越是淳朴的食物，越是仔细品味，越能理解它为何可以经历数载，任时间和人们的筛选，走到今日。它的简单一定不简单。

配一张不是油条的晚餐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