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在燥热异常的地铁里,肉贴着肉的感觉。能在拥挤的地铁里抢到座是每个人的最简单的心愿,不过这种燥热的天气会让人的耐心随着水分的流逝逐渐消退,变成有火立马被点着的易燃品,甚至火药桶。空气里到处蒸发的是莫名的不安和狂躁。
两个女人开始上演闹剧,其实,都市里争抢一个座位,一点都不稀奇,大家看的是热闹,就像一群人去动物园,总希望有两只猴子打起来,这样才会觉得有意思。让人觉得热闹的是这两人从肢体冲突到唇枪舌战,中场休息一段时间,接着继续,最后胖女人一屁股坐在短发女人腿上,一句:你tm有病,短发女人毫不示弱:你有药啊,整个聚精会神看她俩表演的车厢开始爆笑。列车到站,打开车门,下去的人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早已忘却刚刚爆笑的闹剧,这幕闹剧的热度最多持续到晚上无聊吃饭的时间被提起,甚至早已经烟消云散在张大妈家那破旧不堪却还在忍辱负重坚持摇头的电风扇里。。。。。
全聚德的烤鸭从白白胖胖,肥肥嫩嫩到油光瓦亮,散发诱人香气,再到被娴熟师傅利落的刀工片成一片片肉质鲜嫩的鸭肉;放在每一个饥肠辘辘的早已伸长脖子的就像挂在壁炉里涂满酱料等待被熏烤的鸭子的食客面前。时差控制不超过一小时,火候刚刚好,才能不被挑剔的食客所嫌弃。
人世间的奇闻异事从来不会中断,当然更不会中断的是无论在哪里都从来不会缺乏看客的脸,马路上老奶奶总会被撞倒在地,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可是停下来伸长脖子观看的人,从不会少,我们怕什么,怕成为下一个被讹诈的对象。当然一个原因是因为我们在人多的地方,两只眼睛,一个脑袋的组织架构让我们朦动的更多的是好奇心。当然即便,有人在空旷无人的喜马拉雅山裸体奔跑,依旧会有很多双关注的眼睛。
多年前鲁迅的那篇文章《药》,有这么生动的一段话:老栓也向那边看,却只见一堆人的后背,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捏住了的,向上提着。老栓费尽心力,穷其一生为儿子讨到的药终究没有把儿子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这个世界缺少的从来不是伸长的脖子,瞪大的眼睛。真善美的事情在我们的时代不是推崇的美德,好像早已经变成了炒作虚假的标签。炫富,露肉,变态的事情才越来越能满足我们不断胀大的好奇的胃口,分享有多露骨就有多少人愿意关注。微博,朋友圈;微信,qq,脸书我们在频繁刷新的状态,是为了满足内心的存在感还是麻痹自己的孤独感?是看到别人的精彩或者失败的达到自我的好奇与邪恶的满足?是看着别人依旧五点起床奔跑在路上还是凌晨三点才退去浮华回归真实的本我?
北京司机据说是最有影响力的一个群体,他们承接世界各地的游客。谙熟从英语到全国各地方言,知道这社会现实的各种各样美好和丑陋百态。他们可以和你讲这个皇城脚下的各种奇门遁甲,小到芝麻,大到国家。远到美国总统,近到故宫脚下的一块砖。笔者以为的哥曾经何时说过一句话,让我映象深刻,他说我们现在人都有病,那就是不占便宜,就是吃亏。逮着哪儿,都要见缝插针。地道北京司机,最后的儿字口音特别有味,就像前门那家卤煮火烧一样,久久回味。
从最简单马路行车,只要有半米的空都要挂挡,踩油门。超市买东西,只要前边的人走开五秒,后边立马有人上前;孩子从出生,只要能学习的东西,从不会让他闲着过一个快乐的童年;商场促销,只要打折,决不会人烟稀少。低头症、拖延症、路怒症、占便宜病、暴怒病、当大爷的病、狂躁症、在虚拟的世界快乐,在真实的世界沉默、与陌生的朋友称兄道弟、亲密无间和最熟悉的家人相顾无言,无话可谈。
类似的太多,我们怎么了?还有什么病?谁有药?
我们在这个虚荣浮躁的社会生活中学到的更多的是什么?是越来越学会遵守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把自己保护好还是越来越学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浮华生活来满足不短被膨胀的内心和虚伪;或者是看着别人的喜怒哀乐百味人生来掩盖自己的空虚麻木的真实内心和赤裸孤独。
我们都有“病”,病的都不轻,可是谁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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