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水流域/红圈为考察点(按:汉水流域考察自准备到后期,共十余天,期间利用手机写了一些简短的“秘密文章”——未发布草稿,近日将修改并集中发布,内容大多与考察相关)
研究生院安排我给博士生汉水流域采风实践活动做一个出发前的分享,大体讲讲采风实践的相关理念,以使每一位参加考察者,能有更多的收获,当然,也包括我自己——分享就是最大的成长,我花两晚准备了一个PPT。
内容主要分三个方面,一是观念,一是对象,一是方法。
在观念层面,我所讲内容中涉及到本次考察的“田野性质”,即考察对象、时间、方式、成果设计等方面的特殊性,或者说预先设计。本来在讲的过程当中,我原计划把全部ppt写成文字,然后发在简书上。但分享之后,我便把ppt在考察微信群做了共享,但有关“田野性质”的问题,讲得并不清晰,所以就此问题再做表述。
第一,这是一次多人、多校、多项目的短期田野。
古人治学,有专治一经的说法,即一生只研究一种经,比如论语,大学,或者中庸。现代历史学者也经常会说,我是研究宋代史,或者研究清代史。这样的做法其实就有点像做长期田野——长期坚持在一个地方做田野。比如马林诺夫斯基在布里恩特岛,前后共做田野两年半;江苏籍学者周吉一生在新疆做田野、研究;乔建中师自1987年到屈家营之后,28年间每年到屈家营。
这次“一方水土一方乐——汉水流域民间音乐考察”自湖北襄阳出发,沿汉水逆流而上,至陕西汉中镇巴结束,共10天时间,考察民间音乐品种14个。相对于马林诺夫斯基的两年半、周吉的一生、乔建中师的28年,显然是一次短期考察。但这一次却是中国音乐学院、西安音乐学院和湖北文理学院三个学校的二十多名师生,不是一个人完成。所以,考察中的分组与分工,就成了一件要事,而不是一个人完成所有考察任务。
第二,这是一次点燃,不是一次完成。
10天在相距800多公里的7个地点考察14个乐种,除过旅途时间,我们与每个乐种面对面的时间,平均不到半天。所以,要想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一次严格民族音乐学意义上的田野调查,纯属慰臆想。然而,相对而言,黄河流域、长江流域的音乐,各校师生更加熟悉,但汉水流域的音乐,即使湖北文理学院的师生,沿流域系统化考察,也是首次。所以,在这里更容易产生好奇,更容易发现意料之外的音乐对象。而且,我坚信,仅是我看过的汉水流域的《黑暗传》、阴锣鼓、阳锣鼓、襄河道坠子,就足以点燃我们年轻的考察者。不仅点燃他们的对民间音乐的热情,而且也会点燃他们对生活的激情。
至少,当我在现场看到两位孝歌手绕棺连续演唱四个多小时;听到紫阳高腔歌手板板正正唱起《郎在对门唱山歌》;镇巴80岁的老宣传部长、渔鼓传承人刘光朗老先生如数家珍的介绍、演唱镇巴的各类民间音乐,并为我们联系所有乐人并完整陪同我们两天考察;甚至只是看着77岁襄河道坠子老唱家郝桂萍,她没唱一句、没演一段,但我已经坚信她就是好唱家时。我是被点燃了,被汉水流域的民间音乐点燃了。
反过来,我们是否有可能也去点燃“汉水音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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