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觉得有很多话要说,因为这段时间的思想斗争比较强烈,想记录点心理历程,可一提起笔就不知道该写什么,总觉得不值一提,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你看,连武则天也只是留块无字碑给后人,我们凡夫俗子怎可与之并提,算了,还是给这段经历留点念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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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每个人遇见事时的思考都是百转千回,转瞬即逝,很难用言语去捕捉描述,所谓的这个心理活动导致的言行才是可见的,就因这一系列多米诺效应形成了我们的生命轨迹。有时候命运真的很偶然,或者说是人生无常,但也有其必然性,我想冥冥中注定的也许只是自己无意识中做出的选择而已。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在不停地做选择,面对未知多少都会犹豫,但是无形似乎更具有诱惑性。
一年前因我的一个冲动决定,现在我坐在了巴塞罗那的一个教室里,这是我从未想过的。只是在我最美好的十年拿来北漂后,依然迷茫渺茫,不知道归属在哪,家乡也回不去了,突然觉得很有必要来一个新的突破口,也许留学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我还是来了,在青春最后的尾巴。
从未出国门的我,拖着俩个大行李箱,还是很担忧,诸多的不便利特别是语言不通,但没有了初到北京的那种惶恐。那时我刚从一个很封闭的南方小镇来到大城市,下了火车,人潮涌动,当时觉得世界好大,连公交车都不懂搭乘。跟同学一交流,什么都不知道。因为那会家里连电视都没有,信息很闭塞。现在随便把我扔一个地方,我想都不再担心什么。
(二)
年龄大了再去学习,不再像年轻时那么单纯,很容易被分心。首先是身体状况,记忆力下降,注意力很难集中。还要分析各方方面面,自己的背景,经验,兴趣志向等,结合优劣势,从选择哪个国家到哪个专业甚至是选课,都要费一番思索,因为不管从时间精力金钱哪方面考虑,这都是不低的成本,毕竟是自己多年的血汗钱。回看这一路走来,在工作之余,从考雅思到准备材料,从申请学校再到签证,费时费力又耗钱,频发很多意想不到的状况,远比自己想象的要艰辛的多,几次都想半途而废,好在坚持下来了。
其实,主要的压力还是来自你最亲的人,不理解不支持,横加干涉,还要泼冷水,都说是为了你好,往往以爱的名义至酷枷锁是最沉重的,那时候就会觉得很无奈很无力。在国内,年龄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似乎超过了其他指标,一个再优秀的三十岁女人的择偶范围不如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的来得大。正因为如此,老妈知道我的决定后,争吵于此爆发了。在她老人家的思想里,女人结婚生子才是正经的最大的事,才能保证年老衣食无忧。而我却接受了那么多新女性思想,还沾点文艺病,矛盾是不可调和的。老妈意念很是强悍,或者说是偏执,威逼利诱,我貌似也遗传了这点,几次相执不下,沟通不了,双方想死的心都有了,精疲力尽。为什么总是要以爱的名义互相伤害?好说歹说,就一年时间,而后心甘情愿,结婚生子,偏安一隅。还有一竿子不大相干的人总有资格跳出来指点,实在没精力应付,闭耳不闻就算了。
(三)
初到这里,尽管有很多热心人帮忙,但是不会说当地的语言真的很吃亏,生活处处不便,菜单看不懂,超市不懂选购,小到买个手机号,到银行开户,再到找房搬家都要大费周章。每次都告诉自己要做最坏的打算,可是往往都有意想不到,没有最坏,只有更坏。比如说去移民局办个居留证,好不容易在网上预约了。我最担心的是材料不齐,结果到我的时候,那个工作人员的电脑不能运行了,捣鼓了半天,最后竟然所有的电脑系统都瘫了,抢修了三个小时还是不能工作,让我们第二天再去,一个大上午白瞎了。我想再坚强的人,也受不了这种二百五的再三折腾。尽管被生活虐了千百遍,我依然告诉自己要热爱它。
生活上我已经尽量简化,把主要精力集中在学习上,还是因为语言,明显很吃力。一大堆的作业和读不完的材料。小组讨论时,我是最沉默的一个,很难融进去,独来独往成了习惯,貌似也没时间社交了。出国前,所有美好的想象都打碎了,只能全心扑在学习上,住处与学校之间。别人都以为我留学貌似风光,可这背后谁知道呢?
尽管有这么诸多不利,却渐渐萌生想留在这里的想法。自然环境,人文氛围,生活态度,还有对多元价值的包容性,自由人性化。车都是让人的,垃圾都要细细分类。回国于我而言压力并不小,扑面而来的首先就是因年龄而遭遇逼婚的尴尬。往大了说,不管是教育还是医疗,都相对公平。国内的经济发展速度迅猛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也加剧了贫富悬殊,还有很多在生存线上挣扎,人人自危,很难剔除结婚要有房和养儿防老理念。而这里的人因民生有保障,似乎更注重自我的追求,有很多的独孤老人,社会呈现出严重老龄化。但是也有人受不了这种单调,还是国内的人情喧闹。不管怎样,自己喜欢,适合自己就好。
(四)
我知道我现在的生活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来之不易,也是很幸运,虽然对某些人不算什么或者不屑,但是于我而言,已经是一个新突破。尽管挑战不断,也是我经历事最多的一两年,很多人情冷暖真的只能自知。纵使被生活虐千百遍,我也该淡定了,以我现在的年龄也该变得成熟点了。我不知道这是否值得?但我也没什么好抱怨,也没时间精力去抱怨什么,抱怨时就得像祥林嫂一样花时间解释一遍又一遍,如果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做点什么。
我想人活着就是一段历程,人生主要的不就是去经历吗,无所谓好坏吧,反正都要过,不这么做是一辈子,这么做也是一辈子,每个人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的--死亡,那还是做点什么吧。呵有点沉重了,可是想到一年后毕业的将来,甚是悲哀,自己看似兴趣涉猎广泛,人文社科杂书也搜索过,工作也尝试过多样性,却没有一技之长可以安身立命,英语也是半调子。逃避一年又能怎样,该面对的依然要面对,催婚,生存的严峻考验等。找工作本来就有性别偏见,更何况是大龄未婚未育的。
留下来似乎也困难重重,先不说欧洲经济不景气,自己的语言就很难过关,可是语言貌似成了自己唯一的希望,是这么长久唯一坚持下来的,语言要精进就得狠下苦功夫,别无他法。
混了这么些年,依然迷茫,该何去何从?想想头就大,好在自己都是神经大条,从来都不懂得精打细算,更何况是长远的事,没法计划,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只要有个大方向,走一步算一步,很多决定我都是临时兴起,一拍脑门冲动的结果,比如这次留学,不知道是好坏。船行到桥头自然直,只有这样,只能这样,只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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