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自古原多病
黄昏又听城头角,
病起心情恶。
药炉初沸短檠青,
无那残香半缕恼多情。
多情自古原多病,
清镜怜清影。
一声弹指泪如丝,
央及东风休遣玉人知
躺在病床上,谈不上绝望,因为无力;谈不上忧郁,因为苍凉,她每天好像过的也还好,按时起床,跟同屋的一个奶奶聊天、帮奶奶打水、提醒奶奶吃药。在医院里,渡过了九天九夜,期间除了爸爸来过,便没有人过来,她也倒不介意,只是还是会写出这样的日记,她自己称为绝望日记:
好似,这个从三月份就缠上我的就不愿离开我了。也许,该正视它了。
一直就不愿承认,原来我也是讳疾忌医的。从进医院那天开始。想到自己仿佛如一个被丢弃的垃圾,由心理医生丢给医院,医院又告诉我的室友,他们能做的就那些,主要看我的家人,朋友,而那段时间,似乎都是一个人在医院度过的。在医院里,我突然觉得,我是从原先最大的失望中蓦然得到了满足,是从那满足中感到胜利,从这胜利中得到凄凉,而更深的认识自己的可笑处。所谓朋友家人皆如是,我能告谁以我不屑的眼泪,而又无力笑出的痴呆心境?
看着病床上枕头上“神经内科”的字样,我就要崩溃了,我排斥这一切,包括我自己。终于,在这陌生的地方,有了莫名的安全感,我不想出院,因为好像医院是一个可以容纳我的地方,我不想回家,我不知道为什么。终究,医生告诉我,是我太不现实,将一切想的太过完满,而现实并不容许我这样,他仿佛看出了我的失望与苦闷,我爱上了医院,“爱”上了那个医生。
而如今呢,这仿佛是老天给我开的玩笑,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我两年的大学,仿佛与病结缘。也许,我该感谢老天呢?我从不愿屈服的,对此仍旧,可是,它仿佛是在剥夺我忧郁的权利,因为只要我心情好,它就会远离我,它是被我的不良情绪召唤来的。倘若如此,为何又要打破我所有的梦幻,一切都那么的不如意。不觉得有些过分嘛?不许我忧郁,却似乎又在剥夺我的幸福,是否容我抱怨一下。
我觉得很多时候,我好似被什么一点一点消耗,侵蚀,是否要我归于虚无,可我不服。也许,幸运的,我成长了,应该会的,总会有的。否则,估计就不是神经科了,该是精神科了吧!
写完日记,她无力地苦笑一番,总归不是精神科的。
离那次住院已经三年多了吧,回首过去,像是看一个过于执着的姑娘,不忍用幼稚来形容,却实在是过于执着、过于理想化,又常常错把磨练当折磨。
她希望自己不再去奢望什么,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悬于一线,却又承受不起。多情自古原多病,若这世间,不抱希望了,又何来失望、绝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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