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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不能承受生命之轻

生命不能承受生命之轻

作者: 清清小记 | 来源:发表于2021-05-05 10:25 被阅读0次

    ----读余华《活着》

    白云苍狗,时光穿梭在指尖,似乎仅仅是一杆旱烟的时间里,我们就伴随福贵走过了大半个世纪:我们见证了他的年少荒诞,叹息于他的家道中落,目睹了他的被迫从军,同情于他的家破人亡。“少年去游荡,中年想掘藏,老年做和尚”,这句话就像是福贵一生的缩影。而他,就这样被命运操纵,不得不接受上天开出的无数玩笑,一次次满怀希望,然后破灭。

    余华一步步不遗余力地将人们对福贵命运中一切可能存在的美好希望一个个击碎,代之以一个又一个不幸和打击。他将人们已经习惯于被层层硬壳包裹的内心,一点点敲击开,用一种平静的方式,将生活本质的残酷剥离开来,然后指着这些碎片告诉你:“看吧,这就是生活!”

    于是,我们开始追问,我们究竟为什么活着?

    是如余华所说:“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还是如史铁生所说:“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在我看来,最初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不得不来;最终我们离开这个世界,是因为不得不走。

    而活着,它本身就是一件矛盾的事,佛经云,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如此说来,活着本来就是一件受苦的事情。“人之所以活着,人之只好活着”这一句话就道出了人活着的无奈和悲哀。而泰戈尔却说:“我的主,你的世纪,一个接一个,来完成一朵小小的野花。”

    就算只是为一朵小小的野花,就算为生命之痛而枉自兴叹,可是我们仍要感谢上苍,因为他赐予我们生命,给予我们体验人酸甜苦辣的机会,仅一个生的希望就胜过世间的万千美景。

    那么我们活着又留下了什么?如福贵一般,数十载的光阴,最后孑然一身,除了徒留余恨,叹身世之悲哀,恨现实之残忍,究竟这一遭的人生经历,又留下了什么呢?

    我想,首先留下的是回忆。如果没有老人的讲诉,《活着》的故事就无人知晓。这样的回忆,也许有人会说,不要也罢。然而回忆毕竟是确实存在的,相比于虚无缥缈的未来,更给人一种沉重感。

    其次是希望。痛苦和艰辛的活着,给人以坚持信念的则是希望的光芒,许多人忙碌一生,也许始终难以抵达梦中的彼岸,也许从未拥有梦想个得到的东西,但他还拥有过希望。

    然后是过程。如果福贵没有经历过从富家少爷到穷困潦倒的境地,就不会体会到一亩三分田里劳作的辛苦;如果福贵没有经历过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战争,就不会体会到妻儿环绕的简单幸福。

    最后是勇气,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面对困境和迷惘,我们总是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然而,叹息抱怨丝毫改变不了横亘在面前的现实半分,唯有勇气,让我们无论是否充满信心和把握,都能向前迈出艰难的一步。

    富贵在经历了一个又一个人生重创后,依然以一种平和的状态静静地活着,我们很难说,福贵最后的释然究竟是因为麻木还是洒脱。毕竟,我们没经历过这些,哪怕再怎么想象也无法理解那是怎样的一种心境,自然也没有资格去做评判,只能留下一声深深地叹息。然那种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却让我们每个人都感受到了活着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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