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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是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 《庄子·齐物论》
惊蛰时分,万物出走。
我在冬天的迂回里逐渐醒来。
青青的草儿偷偷地探出头,夹杂着褐色的土壤,颜色单调而且破旧。大地却用心地缝补着,理所当然地收拾冬天肆虐下的残局。
大地是不是已经习惯了一年一次的循环?又或是,她的存在就是为此?
远处,站立着一棵波澜不惊的大树,那么高,那么粗糙,枯萎的枝干弯弯曲曲的停摆着。
经历了一个世纪的寒冷,他死了吗?可能吧。树的生命有多久?他的生命不能循环吗?当他死后又会变成什么呢?
正在我叹息又沉思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雨,我打了一个寒战。低下头来看自己,我竟然变成了一个人。
这是梦吗?
我伸出手,却又感觉如此熟悉,我在哪见过这具身体吗?又或是...我真的是这个人?
我究竟,是蝴蝶,还是人?
我望着远方的草原,不知道该往哪走。
忽然远方出现了一丝亮光,我迷蒙起了眼睛,看着它越来越近,直至出现在我的眼前。紫色的翅膀,黑色的斑点,那是我和同伴的区别。
这只蝴蝶,是我吗?
那我又是谁呢?
我就这样以一个人的模样看着曾经的自己在身边飞舞,它在跟我说话吗?又或是,它在找回自己?
我微笑着对它说,别担心,我也找不到自己了。
雨依旧在飘,它的翅膀已经被打湿,变得摇摇欲坠,我用手掌将它接住。
我望着眼前的草原,仍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向哪里。
在淡绿的大地上,一抹紫色将自己衬托的如此不同,那是一朵花吗?
我默默走近它,紫色的花瓣边缘散布着黑色的斑点,这朵花我是在哪里见过吗?
展开手掌,看着手心的蝴蝶,如此相似。
我将蝴蝶放在花瓣中央,一朵光忽然亮了起来。
我醒了。
我依旧是那只蝴蝶。
看着躺在草原上的人,与我在梦里一模一样的容颜。
他醒了。
他望着我,对我微笑,小蝴蝶,我在梦里变成了一只和你一样的蝴蝶。你也做梦了吗?
是啊,我也梦作了你。
他听不到我的话,但是他依旧对我微笑,那朵花也是你吗?我听说一个叫貘的怪兽曾说过,每一只蝴蝶都是从前的一朵花的轮回。那朵花一定也是你吧。
我四下张望,没有看到梦里的那朵花,可能,那是我的前世吧。
那个人走了,在草原上逐渐离开了我的视线,直至不见。就像梦里那只蝴蝶来时的模样。
大地依旧在用心缝补着。
远处那棵大树依旧波澜不惊地站着,他果真死了吗?可是,我分明看到他的枝丫上已经长出来斑斑点点的绿,皮肤依旧粗糙。
树还在。
花不见了。
根据苏打绿的《各站停靠》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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