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可惜的青春年少时光,一群半大小子,朝着脑海中一杆旗帜,为了曾经许下的诺言,奔跑、流汗、流泪。在相同的时光,不同的地方,你我都曾经有着相似的经历。
是啊,都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大多数的事情都成为了情怀。情怀,你我都玩不起。
人的神经,就是这样的软耳根子,就像你看到阅兵方阵,就像我看到路边的警灯。胸口总有一种东西的悸动,骗不了自己的。
情怀,让我们变地像个娘们,或许只有我一个人。哪怕白天它只有一丝一毫,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澎湃汹涌地难以遏制。
我不知道,那天在海大酒店看到你的背影,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从二楼跑下去找你?你,一个干巴的老头儿。我,与你而言,又算得上个啥?这世界,这人生,这一晃而过的岁月,这难以预料的机缘巧合,把我们的眼、我们的心,引向何方?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许三多告别班长的时候,哭的像个孩子,那是他曾经的无限的寄托和依赖。我脱下警服的时候,无所谓地和大家合影、道别,却在晚上吃散伙饭的时候,哭成了傻逼。
2017年11月12日清晨,其实我才真正意识到,那个我呆了7年的地方,再也没有我的位置。而在那之前,我一直坚信,离开只是为了更好地重逢。
在回家的车上,我满脑子都是过去的7年。
加速!我要跑赢这次五公里。
坚持!我要再做十个单杠。
废柴!十环在哪里?
兄弟,十年之后,我们毕业大聚,你就是牛局长。
好像都是昨天发生的事情。看看现在的自己,也看看现在的你。
咱俩有差别吗?你为了所谓的混到退休。我呢,一样的,告诉自己:“你看你,现在多好,不用值班、备勤,不用熬夜,天天正常上下班,多好!”
是啊,甘蔗没有两头甜。
这一切让我失去了与兄弟比肩的权利,让我彻头彻尾的消失在了连自己都看不到的人海之中。
情绪,是成年人所不齿的。因为,我们有理智。一种,被视为珍宝的东西。似乎,有了它,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能淹死人的河。
许三多的世界,是成年人的童话。仅仅是因为,许三多的情远远超过了理智。无论成才成啥样,他都认成才这个兄弟。就算钢七连就只剩他自己,他还认钢七连这个理。无论老A多么复杂,他都相信,老A是为他好。这就是情,是成年人最渴望的东西。
所以,每当叫你一声班长,我都能顺其自然地回到2017年。就算我这张嘴,胡说八道,害了自己,那又咋样?至少我有人说啊,最起码有人坐对面听。拿钱买不来,包括退休金。
多么可惜的中年岁月,为了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撑啊撑、搏啊搏。你明明白白地知道,没有那盏路灯为你而亮。车水马龙的街道,夜以继日的事业,没了谁都一样。可惜,你我都不是许三多。史今班长从来就没来找过你我。所以,你说要读三国。
我从来没有当过兵,也没有班长。
记得,你来办公室第一天,李向荣问你问题,你还起立回答,真TM二。后来,咱俩咋就还闹了别扭,你还不理我,跟个娘们一样。再后来,你去警务站之前,我跟你说,是我给王新刚提的意见,让刘斌留在调研科。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又把你拉黑了,因为你不告诉我,你要去库尔勒,我极其抵触不辞而别。而,每当我跟我媳妇说起这件事,她都说是因为有一回你给我打电话,但我因为给闺女洗澡,就匆匆把电话挂了,而那次就是你准备跟我道别。
我从来没有当过兵,以前没有,现在后悔了。
你是个四期士官,你挂满功勋章的照片,看起来挺牛的。我穿过十年警服,只有警号能用来纪念。你在部队的一切,有始无终。战友,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在一起,就是峥嵘岁月。我在公安的一切,换来了如今的工作机会,仅此而已。以前的只能叫同事,他们会在长久的分离后,变得生疏、陌生,再聚也各有图谋。
我不是许三多,不过幸好,我也有个班长。
让夜深人静,偶尔的汹涌的情绪,有人能够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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