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步入了酒店的大门,我才忽然发觉我竟然真的过来了。
昨晚喝的兴起,雯雯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边哭边说某某杀千刀的混蛋如何如何,搞的大家都有些触动,纷纷诉怨自己近期怎么不顺。
好好的安慰我就这么变成了发泄派对,不过我觉得也挺好的,毕竟如今这时代,好像谁都缺了点偶尔的不在状态。
还好他们哭归哭闹归闹,没有真把我忘了,二狗仗义,干了一杯酒后拍桌子嚷着要陪我去抢亲,我笑着举杯,高喊了句一言为定!
嗯……这二百五当真了!
我揉了揉脑袋,想缓解雪上加霜的头痛,嘶,这三斤的江小白真够给力的,脑袋里好像启动了一座旋转木马,所有事情都转来转去。
我只依稀记得,是有什么人给我和二狗抬上了车,中途二狗接到电话说什么事儿,急得匆忙下车,临走前他好像对我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算了,来都来了,总得进去看看。
我推门而入,想去洗手间洗把脸。
灯光有些暗,我看不清自己的眼睛。
再往下看,我有点楞。
妈的这群人真会挑衣服,黑西装白衬衣黑领带,这哪里是祝福倒不如说追悼。
又一想二狗说的还真对,抢亲嘛,搞那么几个不好,就是要先搞定新郎。
想想那场景,万众瞩目!
我拉着姑娘的手,拿着枪指着那傻逼的头,啧啧,牛逼爆了!
讲真的我还蛮喜欢这身衣服,不是真的要搞死新郎,只是我今天这次来,就好像真的要追悼,悼念那位,销匿在我心里的姑娘。
我洗净了脸,哄干了手,像是整装待发,要奔赴战场。
随便挑了个靠墙的桌坐下,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
别处是有些前日的同学,只是当时便没什么交集,现在去也是彼此尴尬。
我只想默默的,偷偷的,看完这一场有人欢喜有人愁的婚礼,然后放下心,让它彻底变成人人欢乐的红事。
旁边是个大概十四五的少年,自落座到现在捧着手机没抬过头。
我抬头扫了扫我这桌,各自三三两两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似乎都挺熟悉。
这时候对面的大爷注意到我了,他抬了抬脸上的皱纹,笑着冲我点点头。
“小伙子,是哪个的朋友啊!”
“啊是小月的同学。”
“啊啊,同学啊,小月这丫头脾气不好,那时候没少添麻烦吧。”
“哪里哪里,没有的事。”
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大爷再次笑着点点头,也就作罢。
似乎是听到我这边的动静,那孩子打完了游戏抬起头,我正好想看看这个坐在我旁边半个小时没瞧见脸的小大爷。
我忽然愣住了。
我对上了少年的眼睛,那双眼睛好似萤火好似晨星,好像雨夜过后草尖甘露,历经风雨,又雨过天晴。
就好像,她的眼睛。
这时候婚礼开始了,司仪顶着大大的领结开始暖场。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该死的经典的场景。
“你愿意从此忠诚,如一,始终只爱着孙若月女士么?”
“我愿意。”
…………
“我愿意。”
好嘛,我从来没这么觉得这个环节如此漫长,仿佛一条长廊,那个声音回响,空空荡荡。
我愿意我愿意,妈的我们知道了你愿意你也愿意你们都愿意!
就别再重复了行么。
你愿意,哼,我也愿意啊。
我猛然奋起死死按住那个小人,奶奶的你别给老子坏事!
我今天来就是要亲眼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戴上戒指,亲眼听着他们那一句“我愿意”!
我要亲自让你死心。
好了现在你看到了你听到了,你死心吧!你该走了。
我晃了晃脑袋,嗯,该走了。
……
妈的怎么就这样了呢?
明明上次见还是那个横眉叉腰英姿飒爽的女侠,怎么就要败给江湖了呢?
我还记得你给我那个苹果,我横着切开傻笑着顶着那两个五角星,苹果烂了,连苹果核都烂了。
哦,原来我们的保质期到了啊。
哦。
我套上黑西装,闭上眼睛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这时候他们来敬酒,我打算贴着墙悄悄的走。
我睁开眼睛,我看到那双梦寐以求的脸,那张脸上带着难以置信。我彻底傻了,我大脑空白了。
这桌…是她的亲属桌!?
我就说那大爷怎么还说她脾气不好!还有那个孩子!我扭头去找那个孩子,那孩子对着傻逼叫了声姐夫。
嘿,这酒把脑袋喝糊了,这真是好一个无心插柳柳成荫。
那傻逼发现不对劲,也带着疑惑看向我。
我叹了口气,你看,你看你妈看,不是本大爷慈悲你就被搞定了你还看!
我这么想着,这一层的门忽然间大开,二狗高喊着兄弟我来晚了!
然后身后跟着一群黑西装墨镜的小弟带着棍子冲了进来。
我本就不太聪明的脑袋,很极致很极致的再一次傻掉了。
妈的这二货真他娘的当真了!
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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