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叙

――文、白壁

她的手指，竟是一节桃枝

我忘了，曾何时绽放，

应早已凋落

空气里，丝丝缕缕余香

也许是路走的太远

见的风景有了太多相仿

而那人，仍留在最开始的地方

忽然刮了一夜风

风里，那谨严的愁被吹得好乱

在月明的夜中，没方向地跑

而回忆是藩篱，思念是陷阱

别人的窗子月亮般悬在头顶

这地上，只留着自己单调的影

从头到脚，搜寻自己的幸福

发现幸福，还应该是在别处

其实，也不全只是孤独

一朵花感伤于沙漠中唯一的存在

而那千万里的黄沙大漠

何曾不敢感伤于自己从未能手捧一片花海

被成全太难

成全别人，也太过不易

细数往日的泪水

点滴，除了流年，别无他处――

快乐也好，痛苦也罢

而时至如今，泪还是没流完

歇斯底里，伴着対生命的

压榨和哀求

苦苦找寻着归宿，但却始终背叛

一次又一次出走，为不懂的理由

所以，尝了太多离别

负了太多情债

离别，都不再能团圆

情债，谁也说不清如何去偿

时间，真的否认了太多

我想，再一次回家时

那棵望了十八九载的老榆树

应已被伐倒

枝叶散落一地

很慢地腐朽，但也许

并非如我想的那般久

夏日在额前的一滴汗中

被忽略，翻开从前的笔记

诸多的相仿

却如似回望，千篇一律的影

手，却招地更加认真

但还是时常

走神望向夕阳，望那夕阳多么像

她把线穿过的针孔

如今，线在陌生的衣服上

衣服在陌生的角落，寻找不到

同那些她熬红双眼的晚上

仿佛一段不太远的距离

而重重叠叠的山，把路改得太曲折

太遥远……触及不到

还有你下一秒就会扭头微笑

的背影，于是去看水，看着看着

浮来了些花瓣，来不及惊讶

漂来杨花，送来了秋叶――

凉的季节看来还是在暖季之后

毕竟初来时大多是美好的邂逅

莫名地哭了，才知道不再是孩子

学会了把哭喊换成抽泣

即使最伤心，也要装的不在意

流泪，到晚霞映红远天

远树显得比自己落寞

到逐渐平静的街上

倦怠地向前踱着

像败北的君王回到都城

阅览何家何户

何时何刻点了灯

也可以像钻出酒家的诗人

对着晚阳说：

嘿……相仿，相仿

一抬袖，月已东升

于是道：兄台，

别来无恙，

跌跌撞撞到了家门

两手一推

柜子中的杂乱

满摊到了地上

而一张空空荡荡的床

端端正正摆着几本

诗集、散文、数学和题册

生活过得太压抑

像难成功名的书生

太窝囊，不够大方！

嘲笑自己竟能这样

好好的男儿怎会这般没志向

可灯底下把身心累软

如何比不上那

驱驰远方

庸碌，但从未有

撒手理想

不爱收起窗帘

时常地，望向对面灯火

尽管依然刺眼

或许，这应该是一个伤感的季节

没有人，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

有权力去评价，好与坏

值或不值

只有在那路上正走的人懂

他该为什么

找一个何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