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至死》一书,书名曾被直译为“把我们自己娱乐至死”。说娱乐至死时,我们可以把致死的原因归咎于娱乐,把我们自己娱乐至死就不那么简单,我们成了致死的“凶手”,只要你陷入娱乐,一定难辞其咎。
全书共分两编11章(第一编1-5章;第二编6-11章),最后一章既是对前言的回应,也是作者在阐释自己观点的时候的一条思考路径,这条路径是以赫胥黎的《美丽的新世界》中所揭露的“娱乐”为起点,其中也包含了另一个世界,即奥威尔《一九八四》的世界,在印刷文化和电视文化的对比中,让我们认识娱乐文化为何可以使我们致死。
作者在前言中论及的两本书出版的前后日期:《美丽的新世界》发表于1932年,奥威尔《一九八四》1949年出版,两本书相隔17年。
今天当我们谈及这两本书的时候,发现《美丽的新世界》与我们所处的网络世界有更多的相像处,虽然,该书的出版距今已经有83年了。这就是说,作者在83年前揭露和评判的那个“美丽的新世界”今天正在实现。
波兹曼看到,即使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们也不会料到,人们面临的不是奥威尔警告的来自受到外来压迫的奴役,而是娱乐——致死的“威胁”。赫胥黎认为的人们失去自由、成功和历史并不是“老大哥”之过,而是人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以及为什么不再思考”。他清醒地看到,人们会渐渐爱上压迫,崇拜那些使他们丧失思考能力的工业技术。生活在互联网时代的人们,在崇拜互联网技术方面,用五体投地也不为过了。人们受这种技术的控制并且参与使用这种技术的控制,直达自己。
第一章名为“媒介即隐喻”,第二章名为“媒介即认识论”。波兹曼认为“信息是关于这个世界的明确具体的说明”,媒介并没有这个功能,所以主张用“媒介即隐喻”一说替代。因为“媒介更像一种隐喻,用一种隐蔽但有力的暗示来定义现实世界。” 例如,媒介将这个世界分类、排序、放大、缩小、着色,最后建构这个世界的意义。
互联网从技术上提供了无限“共鸣”的可能,追逐共鸣——粉丝、点击率不仅仅是商业的利益所在,也成为一种衡量标准,甚至在学术评价中,文章的点击率也简单地成为文章好与不好的一种见证,而不是用思考来分辨一个文章的好坏。
作者说“有两种方法可以让精神文化枯萎,一种是奥威尔式的——文化成为一个监狱,另一种是赫胥黎的——文化成为一场滑稽戏”。我们之所以能够把自己娱乐至死,是因为我们将陷入被赫胥黎担心的“美丽的新世界”中,这个“美丽的新世界”已经没有禁书的任何理由,因为再也没有人愿意读书;人们在汪洋如海的信息中日益变得冲动和自私;真理被淹没在无聊烦琐的世事中;我们的文化成为充满感官刺激、欲望和无规则游戏的庸俗文化,我们已经放弃了思考。
如果体会不到这个后果有多么可怕,大家可以想一想近些年来各种粉丝群体疯狂追逐偶像导致的过激行为,尤其是具有代表性的“紫光阁地沟油”事件。
腾讯新闻、今日头条、搜狐、新浪,利用信息偏向不断的给我们推送各种他们认为我们感兴趣的阅读,推送着大数据演算的我们的阅读习惯,我们不用再检索,不用再等待,就可以读到我们想要的文章。其实,等待的过程,就是我们思考方式变浅显的过程。因为我们被媒介懒惰了,被社会氛围懒惰了,被所有人都这么做的舆论懒惰了,泛娱乐化就是懒惰化的过程。
我们现在越来越多的以娱乐,反正跟我没关的心态来看待问题,就算我们分析起这个问题时,也是停留几秒钟的思考后,就会搜索他人对此问题的考虑结果,然后再用差不多1分钟的时间去了解。慢慢的,我们真的还会思考吗?
归根结底,什么样的文化氛围培育了什么样的观众,什么样的观众又进一步带动了文化价值取向,“泛娱乐化”的问题不解决,拉低下限迎合观众的风气不遏制,这个市场永远只能是劣币驱逐良币。
然而时至今日几乎没有几个人有耐心阅读长文了,包括我自己在内,微博140个字的大小决定了这注定不能表达太高深的内容,除非这是一段讨论学术性的话,否则我们几乎可以很快的将其阅读完毕。但是140个字又注定了学术性的话无法发表在这里,就连诗歌恐怕都异常困难,所以我们已经彻彻底底的沦为了波兹曼所说的那样,我们成为了信息的被动接受者,甚至比在电视机前坐着的那帮人还要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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