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在网易云音乐里面,我看到过一句评论,
“什么时候最孤独?”
“盛世烟火由你而放,他们都在看烟花,无人想起你”
圣诞节的时候我写给他一张卡片,——春风十里不如你。那个时候这句话还没有被写成歌,还没有烂大街。然后我还送了他一只巧克力,他没多想,吃掉了,然后对我说,太甜了。我有些懵,原来你不喜欢吃甜的啊。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我有些慌……
然后那几天,我一直在查,应不应该表白,以及怎样表白才好。
然后得出自以为是的结论
一,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当面表白,这样他在以后的岁月里在否定自己的时候想起来就觉得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然后不至于陷入绝望。
二,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当面表白,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后来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第一条成立的先决条件是对方也是爱你的。不然的话,所谓表白,只是打扰。
而第二条,我也没有勇气做到最后一步。而我最后怂的那一步让我后来疼了很久。
元旦节
我唱了银临的浮生辞,但其实我想唱的是beyond的喜欢你。可是我唱不上去,并不想留给他不好的印象,所以我选了一首我拿手的。
他唱了杨宗纬的给未来的自己,说实话,他唱歌的时候真的很霸气,让我开始想象他以前打架子鼓的时候有多帅气,以及和黎坚他们组乐队时的意气风发。
后来班上玩真心话大冒险,我看出他不想玩,然后我约他出去看其他班的元旦晚会。他很快同意了。
然后我们一起出去。当时冬天,我们俩都穿的厚厚的。各式各样的彩灯在他眼里印的五光十色的很好看。我说,我给你拍张照吧,你站那边去一下。
他轻轻的笑了,我突然觉得,周围的亮光都不及他耀眼。
他说,你咋那么喜欢给我拍照啊?
“因为我喜欢你呀”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但是我忍住了。
一路上我和他走马观花,距离忽近忽远,我看着他的手近在咫尺,暖暖的,很想牵。但是我没有。
于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其实心里是有点莫名的期待的。
逛完了所有的教室,我们最后来到靠近天台的最高一层,在这个地方,看着远处迷离的彩色灯光,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我看着他的侧脸,好像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很久了。但其实并不是。
然后我和他开始聊天
我第一次跟别人谈起高三时的抑郁症。那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最不可触碰的密辛。
然后谈起深藏在心里的梦想,和期待。
他只是听,并不发表意见。那天我和他聊了很多很多,从梦想到高数,再到教育制度的改革。
我和他天南海北的扯了很多,唯独没有谈感情方面的事,也不知道是否他故意为之。为了不让两人独处的色彩显得暧昧难明。
当时那边有一个空教室,他走进去了,我也跟着进去了。里面桌椅散乱,地上静静躺着一些废纸或是看不清具体形状的垃圾。以及肉眼可见的灰尘。兴许是从装修好就没有学生在里面上过课,我这样想。
这里面很适合玩音乐啊,要是有吉他就好了,他说。
回音很大,听着他的磁性嗓音我觉得呼吸一滞,忽略掉他说话的内容。那句表白又是差点脱口而出。但是我忍住了。时机对吗?我问自己。心里超级很犹豫。在他面前,我永远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走错一步,但你知道的,有时候越是害怕自己做错的时候,就越是要犯错的,比如说,像我这样一次又一次错过表白的好时机。
聊了一些音乐类的东西之后,我和他从教室出来,一起伏在栏杆上看远处,有些彩灯已经熄灭,高低起伏的楼层安静的淹没在夜色里。
一时无言……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燃起烟花,大朵大朵的在夜空中盛开。真是一个适合告白的场景啊,我心里想,我看着他,这个时候他也看着我,愣了几秒,他似乎在等我说,但我还是什么都没说。
远处……又是一朵烟花,上升,绽放,陷落,然后没入夜色,化为青烟。他转过头,淡淡的说,我们该回去了,现在很晚了。
像是得到救赎,我如释重负的说,好啊。然后一起走回去,一路上,我和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话,沉默的,也不觉得尴尬,像是各怀心事,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是一直在想,我应该表白吗?显然,我没有表白,事实证明,我又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十一点,回到宿舍
我舍友说,你怂个什么,那个场景就应该表白呀,快去快去,现在补还来得及。
现在?
我仔细回想着
天台,空教室,夜空中上升又落下的烟花。此情此景,天时地利人和,我真的恨不得抽自己,为什么这么怂。
那现在呢?他大概已经睡下了吧?
室友说,你打电话给他,跟他说有东西给他。我说,可是我没有东西给他啊。舍友说,你是不是傻,你去是告白啊,不是真的送东西,真害怕的话,我把这个核桃给你,象征性送一下。
拨通电话:
—— 喂,颜啸吗?
——嗯,是的。
——你出来一下吧,我有东西给你。
——现在?很晚了欸,要不明天吧。我衣服都脱了。
——不,就要现在,你穿上来嘛。
——em,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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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给我什么?”三分钟之后,他到了我宿舍楼下。
路灯下,他是逆着光的,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神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温柔。
“我喜欢你” 我仰起头,用心的盯着他的眼睛。
他笑了,特别温柔。
沉默……我看着他。
那我能抱抱你吗?我看着他
他有些吃惊,但还是有点高兴,他笑了,沉默几秒后跟我说,这样……不太好吧,但全程眼神超温柔。
我不要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就让我,一直喜欢你。
他又笑了,还是很温柔。
他说,好啊。
我把核桃递给他。
他盯着那两只核桃说,这个怎么吃啊?我: 用门夹……
……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想做你的女朋友,我想和你在一起。
——但我想,他大概不喜欢我,那我就不逼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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