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西双版纳

作者: 尤加利的小鱼 | 来源:发表于2018-09-20 09:53 被阅读58次

    计划中的香格里拉因为感冒不得不放弃,转道去西双版纳。

    又吃了一大把药,晕晕沉沉在酒店里躺着。一直睡到饿醒,才爬起来去找吃的。拖着虚弱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去找澜沧江。蚂蜂窝上的攻略说景洪的夜市是来版纳不得不去的地方,澜沧江两岸,各有一个夜市。

    夜晚的澜沧江边很安静,隐约可听见附近广场上节奏欢快的音乐声。澜沧江,从唐古拉山一路浩浩荡荡奔腾而来,一路追逐着大海的方向,切开无数峡谷险滩,历尽万般波折坎坷,最终平静的汇入茫茫南海。

    一只黑色的蚂蚁冷不防在我的脚上咬了一口,眨眼就鼓起一个大包,又疼又痒,用指甲掐出透明液体,擦了驱虫药,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我的脑子里已经在想,也许第二天的头条新闻是这样---某游客傍晚在滨江公园闲逛时,被一只毒蚂蚁咬后身亡,暴尸澜沧江。

    江边的夜市很热闹,一溜的小摊摆着,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在灯光下被摆得整整齐齐,红木雕刻的小象、檀木珠串、孔雀羽毛、翡翠玉件,吸引着游人讨价还价。烧烤摊不停的飘出阵阵香味,点了一个烤香菇,一条烤鱼,一份炒粉,鱼肉鲜嫩清香,香菇嫩爽口,可是吃一口嗓子疼的抽一下,无奈的只能放下筷子,空对着这一顿好饭直吞口水。

    酒店旁边有个诊所,一个长相温和的中年男人,像模像样的把脉,又随便问了几个问题,说,打点滴,三天。

    我问他,“我什么毛病,打什么药?”

    他瞪着我说,“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打什么药跟你说你懂吗?”

    “可是医生,我对头孢和阿奇毒素过敏。”

    我离开了诊所,在隔壁的药店里又买了一堆药。

    夜里抱着被子咳的惊天动地,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会死在版纳。

    愚蠢的人类

    在版纳去任何地方,比如野象谷、原始森林,都需要包车。也有专线车,但很极少,客栈老板帮我找了一家人,跟着他们一起拼车,付四分之一的包车费。

    中科院在景洪勐仑镇有一座规模庞大的植物园,里面有各类濒临灭绝的、重点保护的物种,包车的司机去买了门票,便宜了二十五块钱。

    再珍稀的植物,对于不懂植物学的人来说,那也只不过是一棵长了叶子的树,短暂的兴趣之后就是无聊,倒是有一种树的汁液经常被用来用做杀人工具,制作方便效果好,它就是---箭毒木,又名见血封喉,毒液沾到破损的皮肤上,小命几分钟就交待了。(传说每一种剧毒物方圆十米之内,必有解毒之物,我问了导游,然而导游并不清楚箭毒木周围是否有解毒草)

    这座植物园是1958年创立,首任园长蔡希陶,浙江东阳人,1932年,21岁的小伙子离开繁华的都市来到云南的莽莽大山,这一来就是一辈子,他在这茫茫的原始森林中的许多发现改写了中国无橡胶业的历史,各类珍贵植物的发现使得降压药、抗癌药可以不再依赖进口,70岁的他死后,一大半骨灰被埋在了园里他亲手栽种的一棵龙血树的下面。

    当我们对未来感到迷茫,对生命感到毫无意义时,也许,应该在龙血树旁坐一会,也许后边的那棵见血封喉会给我们一点关于人生的答案,也许这棵龙血树也会给我们一点关于未来的指引,谁知道呢。

    至少我还不想接受见血封喉的建议,还是后边那棵“森林恶魔”更讨我喜欢,从落地生根开始,就不断的生长出强大的根系,如渔网般将依附的大树紧紧勒住,大树有多高,它就爬多高,用自己的树叶抢走所有来自天空的阳光,用自己的根系抢夺所有来自大地的养分,再用全身所有的力量将大树吃干喝净,直至成为一具残骸,却死也不死不了,生生的成为这棵寄生树的傀儡。

    ----此树名为绞杀榕。从来都不是适者生存,只是一场场强者抢夺生的机会的惨烈战争。

    花卉园有有几株跳舞草,导游们排着队在跳舞草面前唱着歌,“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妈,上海那么大,却没有我的家......”“彩云之南,我心的方向,孔雀飞去,回忆悠长......”跳舞草纹丝不动。

    “愚蠢的人类。”它大概这样想。

    少数民族大甩卖

     

    途经一座山谷,据说十二年前在这座山里发现了一群不明来历的族群,被称为克木人,算是中国第57个民族,生活习性都和BBC介绍的雨林深处的土著一样,住树屋,群居,裸体,善于捕猎,近亲结婚。----BBC最近承认自己造假了。

    收门票,80块钱。进门就给脸上擦了一道黄色药水,据说可以防蚊虫叮咬,我应该多要一点擦在昨天被蚂蚁咬的那个红包上,白天有点化脓的迹象。

    树荫遮天,一条木栈道在浓密的树林里蜿蜒而上,树木直直的向上生长,似乎可以一直长到天上,藤蔓紧紧的缠在高大的树干上,努力寻求着阳光,矮小的灌木在密林中争夺着最后的生存空间,蕨类在每个间隙里存活,各种认识与不认识的植物亿万年来在这片山谷里默默生存着。

    刚进山谷,一个男人站在高高的树干上,嘴里呜呜的叫着,瞬间滑向另外一个树屋,站稳后抬手跟导游打了个招呼。

    往前走是一个射箭的小靶场,一个扎着辫子的年轻男人例行公事般教游客射箭,一边抬起手跟导游打个招呼。

    继续走,又到一个棚屋下面,一位老太太一边咧开黑洞洞的嘴展示自己乌黑的牙齿,一边拉长了自己的超大的耳洞,跟着导游说话的节奏,又拿起一根细细的木头棍,熟练的拿起打火机点上,然后像抽烟一样开始吞云吐雾。

    克木人目前是原始社会的形态,他们用一种特殊的植物把牙齿染黑,一生不用刷牙,可以保持口腔清新,从小时起,女子要穿耳洞,谁的耳洞最大,谁就最漂亮。男人结婚以前要住在树屋上,不可以随便下来,除非到了找对象的时候。他们可以近亲结婚,一夫多妻,可以娶自己的姐妹。

    穿着筒裙的导游一边背书似的介绍,一边指着射箭小作坊的一个矮小的男子说,“他是族里最帅的,被挑选出来在景区里工作,他有三个老婆,其中一个是他的亲姐姐。”

    他们被发现也只是近十年的事,国家补助他们,把他们从深山里带出来,给他们住的地方和吃的东西,教他们读书认字,又挑选出一部分在景区里工作,”导游化了妆的脸上渗出些汗,白色的粉底有些脱落,显出原来略黑的肤色,她一手拎着裙角,一手用做扇子不停的扇风,继续说,“如果可以,你们可以买一点他们的东西,十块二十块都行,这是他们整个族群唯一的收入,这个可以当做香烟的小木棍,二十块钱一把,纯天然的木头,买一点带回去送亲戚送朋友。”

    再接着走,一处更简易的窝棚,棚边放了一缸水,缸上放着一把长刀,地上正烧着炭,旁边堆了厚厚的碎玻璃茬,两条可以围观的长凳坐满了游客,一个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矮小男人突然跳到那堆碎玻璃茬上,呼呼哈嘿的用脚在里面趟水似的跳起来,另一个更矮的男人走到缸边,拿起放在上面的砍刀,挥手砍了几截粗大的树枝,突然抬起赤裸的脚板,拿起刀直接割上去,仿佛不够刺激似的,又将砍刀放进燃烧的火炭上,待烧红了以后,又伸出舌头,用滚烫锋利的砍刀在舌头上极快的来回割出一道道白印。

    从窝棚下走出来的游客都好像被惊吓似的,从兜里掏出些花花绿绿的钞票放到他们黑黑的手里。

    这个景区是这座山的一侧,隔上一段路就安置了几个表演,像东北的二人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绝招,要么会跳,要么会叫,变着种戏法翻来滚去,仿佛是认定了这是片无聊的荒山,不摆上点别人没见过的玩意是不行的。

    第二天去中缅边境的时候,在打洛又见到兜售少数民族的长脖子、大耳洞,砍刀、跳碎玻璃渣。

    年轻的姑娘脖子上套着一圈又圈的铁环,穿着色彩艳丽的服饰,天真的脸上露出友善的笑容,围观的人纷纷举起手中的相机、手机,一拨拍完了换下一拨。

    像集市一样,摆着摊,招呼游客,都来看一看啦看一看,买不买没关系,这边是M族,那边是H族、W族,看,这个大耳朵,看,那个长脖子,还有还有,那个还长着尾巴。。。

    这样看,游客图个新鲜满足了好奇心,景区又招徕了生意得到了名声,小姑娘小伙子领到了工资还能成为网络红人,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这不正是和谐社会最妥当的结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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