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每天无觉不梦,已成日常,但昨日夜半,我猛地从梦中挣脱出来的时候,好长时间,心犹惊撼。而那梦境,似乎也并不急着走远,迁延盘桓,经久不散。以至于我想把它记述下来。
在梦里,我骑了一辆大二八自行车,像是要去赶一个集市。乡村的土路有些坎坷,但周围一派暖黄的色调,家常温馨。在过一条小河沟的时候,一个日常记忆里温厚和气的熟人帮我把车子搬过去。
到了一个热闹的镇子上,开始采办东西,也不时遇见熟人,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聊着什么。记得我买了几种肉放在车子后架上,一边走着一边还自得于选的肉都很可心,是按自己的要求精确到猪具体某个部位的。而我平时对这些根本没有这些讲究。
之后应该是往回走,可是走着走着我一下子着急起来,因为我找不到我自己了。也不见了车子。我来来回回地找寻着我。一片空地上,挤挤挨挨的小路两旁,挤满了躺着的或坐着的人,也有受了伤的或濒死的人。一个男子,骂骂咧咧地坐起来,似乎在说自己还没死呢。走到一个坐在路边的老太太跟前,她像极了我的奶奶,我喊了一声奶奶,她抬起没有表情的脸,才看清她的脸太平展了,没有皱纹,并不是我去世的奶奶。这让我更加焦急。这时,一个貌似和善的老先生手里举着一张照片给我看,说之前给我拍过一张照片,或许可以比照着寻找。上面是一个穿格子衣服的姑娘。
我愣了一下,忽然从老者那吊诡的笑容里觉出他的谎言,一定是他把我囚困在一个地方了。我当机立断,奋力上前捉住他,提溜起他的双手,胁迫他一起去找我。老者似乎并不否认什么,我是如此情急,如此渴切地想找到我,一路走着一路质问:我在哪?我在哪?你把我弄哪了?
这样一边疾走一边在两边躺着或坐着的人堆里翻寻着,厉声追问着。终于在一个转角,我远远看见一个半坐起的身影,那好像是我。
惊悸梦醒。
这个梦让我震撼的倒不是生死,而是我对我的寻找。我一定要找到我,难道是因为这一段,自己以腰腿疼为借口浑浑噩噩久了,不读书不学习,潜意识里担心丢了自己?往常在梦里被追的时候总是飞不动跑不快,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果决、这么迅捷,这么强有力。哈哈,因为一场梦,倒生出一丝豪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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