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爱人》第二十五章||不择手段,贩卖卷烟商标
泥巴与陈英的玉溪之行,仿佛掀掉了压在他心底,许久许久的沉重巨石,并进一步促使他人生观的转变,使他更具狼形。
此后,他再也没见到,也不想见到强势而智谋的陈英。他只是,偶尔听别人说起她的消息,偶尔在影屏上见到她的光彩。
人的情感,真是奇妙!之前,泥巴的心里,对陈英,总是耿耿于怀,总是像压着一块沉重的顽石,总是愤懑填胸。玉溪之行,亲密结触。尤其是一番长谈,使他男子汉的庄严,使他若失的心,得到满足。一怀愁绪,尽情释放。她似一片流雲,在他的心里随风飘去……但她,她对泥巴一生的影响,却是深深刻印!
现在,泥巴的身心全部投入到烟市的行道。他欲图从此奋起,变得富有而不凡。
玉溪烟厂,每年向社会放出很多很多便装白壳烟。许多农民借机把它翻包成精装,转手倒卖获利。人们美其名曰:“自包烟。”
一天中午,泥巴在老五街烟市一边走,一边看。一位一直向他供烟的朋友对他说:“泥巴,有一种生意比卖烟更挣钱。你想做吗?你敢做吗?”
泥巴一听,一下来了兴趣。“什么生意,你说?我泥巴就想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泥巴欢笑着问。
朋友神密地把他拉到街道的僻静处。轻声说:“就是包烟的烟盒啊!红塔山,黄红梅的盒子;反正,包烟的任何一种材料都能卖,都能挣大钱。只是你在昆明有门路搞吗?有办法干吗……”听朋友这么一说,精灵的泥巴一下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心中瞬间有了主意。
于是,泥巴留心细问许多烟市熟人、朋友。他终于明白,市场上需求很多包装材料。而现在市场上用的,都是烟厂职工或印刷厂职工私偷带出;或是烟厂,印刷厂拉去造纸厂处理的废料。数量太少,供不应求。
泥巴心想,设法让印刷厂印啊!印制卷烟商标,既颇有市场,又能获暴利。何况,印个烟标不会太难吧!
泥巴决心设法搞到烟标。他立即到昆明各地询查。大的印刷厂管制较严,不能私印,既便这类印刷厂,有较先进的印刷设备,能印出与烟厂使用一模一样的烟标。可是厂方管理严格,他们不敢印制。泥巴无计可施。
小的印刷厂,设备技术落后,想印,又无能力印制……正当泥巴绞尽脑汁找印刷厂时,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结识一位印刷界高手。这位高手给他启示,并给他非常有效的指点。
从此,使泥巴达成愿望,走向一条如影视般的惊奇商道。
八九十年代,神洲大地是一个瞬变的时代。人们不甘贫穷,逐金的潮流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欲望,大地上,奔走着逐利之徒。
人潮如涌般从四面八方而来。各行各业,异军突起。做什么行业,似乎都顺风顺水,既使没有阳光的黑道,也道通途捷。
不少人,开始丧失道德。就是信仰,人性也灰飞烟灭。许多人,不择手段,想方设法,把心智和各种关系发挥到极致。搞到钱,就是最大目的。有钱有势,就是目的。
泥巴,已经没心的泥巴,又怎会有道德与法念?他是狼!他是化身博士!
八八年的一天,泥巴一身笔挺。他冒充玉溪卷烟厂,总经理的公子,昂首阔步迈进社大印刷厂。
这不大的印刷厂,印刷的设备却一应俱全。厂长是位有些背景的中年男人。他虽然拥有不小的印刷厂,业务却不多。所以,泥巴看他显得一脸的疲倦和麻木,大概是生意不好吧。厂里具体业务,是指点泥巴而来的,那位高手的兄弟 一一副厂长一手打理。
中年厂长听了泥巴简捷而诱人的宣传,看一眼有玉溪卷烟厂鲜红大印的介绍信,他不辨真伪,激动地问副厂长:“我们有把握印好这批烟标吗?”副厂长说:“我请大印刷厂的高级技师来调色、制版。没有问题!”
于是,在一桌盛宴上,泥巴预交几万元订金,几十万黄壳红梅的内包与外包,开张印刷。印制中,泥巴故作神秘,要求厂家严格保密,决不外传外流。
他一副官方的口气,大声对厂长说:“印制烟标一定要保密,转告你的职工一定要守密。不得外传,废品要清理销毁;更不能让其它部门知道。”厂长连连点头,立马安排。其实,这一切都是泥巴与高手及他弟弟事先布置好的,泥巴照高手的指点做而已。
印制烟标,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此后,在印制的过程中,泥巴与副厂长兄弟及几位印刷界高级技师,结下了兄弟般的情谊。
那是怎样一个物欲的时代啊!只要你带上金冠,穿一身好究,随手甩出票子。口气大,声音大;既使你内心丑陋,既使你行为邪恶。你都能无往不顺。那时的人们,无不利欲熏心,趋富虚荣。
泥巴的几十万烟标转手即出。他很快在玉溪的地下烟界,声名鹊起。许多从事此道的人,纷纷向他投来惊羡的目光,并争着跟他做生意。泥巴也首次挣到几万,成为当时的有钱人。那时,万元户,足让人眼红,羡慕。
在短期内能挣到那么多钱,他的内心充满喜悦。他跑遍昆明城内所有的书店,把他往日想要的一切书籍,买了上万册,把他不大的小屋,装点的似一个书柜。
深夜里,他不是沉迷在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就是感受《红与黑》里于连的思绪;就是日本作家森川诚一的《三性》,他也细细品读。特別是《人性的证明》,使他对人性的邪性更具同感。泥巴,他着意用狼性来武装自已,他要不择手段,他要力图不凡而富裕。
当时,正是野性四起,人性扭曲的时期。不信你举首望去,那满街拥挤的人群,那川流不息的车流。他们皆为利而来,为利在奔……
特别是黑夜里,在灯红酒绿的地方,呈现虚荣和糜烂。泥巴为了感激印刷厂的厂长与技师,常常陪着他们,浪迹在昆明的声色场所。
昆明的市中心,耸立着一幢雄壮的现代建筑。它被号称白天鹅舞厅。白天鹅,宽敞的大门前场地上,停满各种豪车。几十层台阶上,站满身姿妙曼的时尚女郎。
夜晚,白天鹅舞厅,在闪烁的霓红灯下,使前来寻欢的男人们,神激梦幻。更有传出悠扬的乐音,象狱界魔音,使男人们不由地,要携起靓女的手,到舞厅里舞姿翩跹。
泥巴同一伙兄弟,一踏上台阶。美媚们像见到亲哥,各种迷人的俏脸,各种声调的甜腻声音,各种亲昵的举动,迅速地在他们眼前上演。泥巴痛快地抽出一沓钱,像雨露般撒向全场。
他们在迷幻的舞池里,每个人都上演了另一面:时而是天才舞者,时而是色鬼恶狼,时而又狂歌悲泣……
在那灯火闪烁,心荡气冲,情欲漾溢的舞厅里,你可以放开表演,你可以任意施为,你可以醉迷世界。你可以对一个陌生的小姐,吐心倾情;你更可以在一个柔弱纤细的舞女身上,把你满腔的怨恨,尽泄。
走出舞厅,凉风一吹,泥巴也许一半清醒,一半醉。就在半醉半梦之中,身边血虫似的弟兄,和饥渴的美女,半求半拉着,又车奔到,昆明人向往的春城酒楼。
在那豪华的酒楼上,满是许多暴户和权贵。他们夸张的神态,显富的样子。也许是伪装,也许是欺骗,也许真富得流油。
但泥巴,他是想让春城知道,农民的儿子一一我泥巴就在这里,而且常常坐在这里:帅哥陪醉,美女陪欢,美食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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