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写该篇文字的前一刻钟,我才从大宝的学校回来。
大宝今年上二年级,在另一个市里住校,离家有40公斤距离。我整整愁眉苦脸了八个小时,此时头还有点晕。整个人的状态还没恢复正常。之所以在周二去了学校,是老师请了家长。
兴许是个家长也不愿意接到请家长通知。第一,大宝感冒生病,不配合校医去学校所在地的人民医院治疗。第二,老师反应大宝学习不在状态,生活习惯极差及学习跟不上大家的节奏。
火急火燎地奔了过去,班主任老师给我谈了整整一个小时。全是大宝的各种问题所在,最后班主任直接说,如果这些问题不一个个解决掉,这孩子就要废了。心情像灌铅似的沉重。直觉从座位上起来走路都踉跄。眼前一片黑暗,瞬间所有的美好,所有的希望都烟消云散。
在这期间,有那么一件开心的事情闪过,那就是大宝上完钢琴课,飞奔着穿过绿草茵茵的足球场,直奔我怀里,开心地笑着,已经去过医院看了医生并吃了药,状态看起来不是想象的那么差。
要离开学校时,大宝哭了,嚷着要跟我回家,说自己感冒咳嗽严重,借口倒是找得准,其实吃了药问题已无大碍。还问妹妹是不是每天在大门口呼唤哥哥?
小孩子总是那么能拿准大人的心思,知道妈妈会因为自己生病难过不已,这还不够,又把妹妹想念哥哥的理由加上。
看着哭得稀里哗啦,又因生病一脸憔悴的大宝,明显瘦了许多,还那么惦记着妹妹,兄妹情深,我的意志力早已被眼前这个可爱人儿击跨。
我不得不答应,要带他回家。在去跟老师请假的路上,他送了一个小礼物给我,还帮我戴在食指上。搂着我说,妈妈,我是多么的爱你,所以我送一个戒指给你。我深感幸福和开心之余便是诧异,一个闪亮精致的装饰戒指环在了食指上,是那么的服帖。赶紧问,这东西从哪里来?他仔细地告诉我,在球场边的草地上捡到,戒指是插在土里的。说着并带我去看那块地,演示给我看当初如何捡到那戒指。还告诉我当初捡到时戒指很脏,他拿去洗了并动手修理了一下。
给老师请假,他还一本正经地给老师说自己感冒严重要回家一趟,老师要求上完晚自习才能走。于是我在学校外静静等待了两小时。
在这等待的时间里,感觉疲惫不堪,又略感开心满足,还有关于大宝问题的担忧。尽管乏困,却不能睡觉,把老师反应问题一个一个地想个明白,理清个头绪和解决问题的策略。
孩子注意力不集中,学习主动性不够,对一切都无所谓态度,不慌不忙,没有自尊心,智商和情商有严重问题,不打扫卫生,同学们开始排斥他……。想都不敢想,问题居然这么多。苦恼又一箩筐一箩筐地堆积起来。我眼中既有爱心,善良,又有聪明大脑,情商超高的大宝怎么在外面的世界有那么大反差,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想得头痛,于是我决定下车走进校园,来到教室外悄悄观察。
四十分钟的课堂里,二十位学生的教室里。大家都能跟老师同步,跟读和手写作业,忙得不亦乐乎。再看看大宝。一个劲地揉脸,看似很困,感冒药一包还放在课桌面。不时地低头摆弄书桌下抽屉里的东西,眼睛没看老师没看黑板,嘴巴没动,没有跟读的动作。再看看余下的十九位同学,无一不是端坐手拿好笔,大声跟读,然后写字。整整齐齐。
接着,大宝开始俯身下去,用铅笔去刮地板砖间的勾缝,好似勾起了一些黑黑得东西,然后他把桌子移近另一个女同学。动手去拿别人的东西,女同学不让,两人开始你一下我一下地戳起来。一边老师继续讲题,同学们继续做题。另一边,大宝继续跟女同学玩。
女同学举手报告老师,老师把大宝的桌椅拖了过来,远离女同学。然后大宝又开始用笔勾地砖勾缝,之后翘起二郎腿,把玩自己的袜子,把铅笔插进鞋子里,再之后仰躺在椅子上看老师讲题。
整个课,就没见动过一次嘴,除了被老师叫起来朗读了一个句子。偶尔在书上画了几下。
这课堂表现,看得我情何以堪,老娘像这么大时可是班长,优秀学生,上课比谁都坐得直,比谁都听老师话,作业做得更是漂亮!
下课铃声响起,我奔也似地冲到教室,拿起他的书,问其他同学刚才是不是讲的这个内容,大宝说是的,同学也说是。我仔细看题目来,可没有一个错题啊,这画风简直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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