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机场还是那样热闹,司煜跟前来接机的人到了酒店,给妻子报了平安。他依照妻子的要求拍照发朋友圈,之后离开酒店前往韩茗所在的医院。
病房门半开,韩茗抱膝缩在病床上,地上全是被撕碎的纸张。司煜站在门口大概看了下,是医生的诊断书和韩茗正在看的那本《对你用计谋》。
诊断书上“严重抑郁倾向”六个字刺痛司煜的双眼,他记得离婚一个月韩茗打电话让他陪同去医院看病,那会他正在跟茹可谈婚论嫁就直接拒绝了韩茗。
司煜没想到韩茗真的患上了抑郁症,看着埋头在两膝盖间的韩茗,他的心快速地揪痛了一下。
“韩茗。”
司煜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在她看过来时接着问,“我……能进去吗?”
韩茗点点头。
司煜尽量不让自己踩到那些碎纸,来到病床前坐下。
房间还是那个香味,淡淡的就像韩茗的情绪一样透着淡淡的说不清的悲。
司煜小声问,“你怎么了?”
韩茗埋头在膝盖间,哽咽说,“做梦了,梦到我的孩子死了。”
说完她呜呜地低声哭着。
司煜有些束手无策,他记得两人直到离婚韩茗都没怀上孩子,不是不想要而是她的身体实在太差。
韩茗这个时候提到孩子,是谁的孩子?
想到这,司煜心中升腾起一股怒火。他要去找那个男人算账,怎么能够让韩茗怀孕。
那是他的女人,爱他如命的女人。
韩茗哭了很久才停下,这时廖宇刚好进来,表情平静地避开那些碎纸走到另一边病床坐下。
廖宇擦拭着韩茗的眼泪,面无表情地问司煜,“来很久了?”
司煜点点头。
这时窗外吹进来一阵清凉的微风,韩茗惊慌地拉过被子,喃喃自语,“冷,我很冷,我不要冷……”
司煜呆住,看着廖宇将韩茗拥入怀里轻声安慰,最终站起来说,“廖先生,你忙去吧,我来陪韩茗就行。”
廖宇看了他好一会,点点头。离开之前,廖宇把窗户拉上,还把窗帘也拉上。
他走到门边时,对司煜说,“这几天她一直这样,你多担待点。”
司煜点点头。
“离开之前找下我,我让你看样东西。”廖宇说完把门关上,至于他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司煜不好奇。
司煜更关心韩茗,关心她所说的孩子是梦还是真实存在。
他轻轻地哼唱起歌谣,《成都》这首歌的旋律开始在房间回旋,怀里的韩茗也不再发抖。
司煜嘴角上扬,这首歌是他喜欢的歌,韩茗喜欢他也就一样喜欢他喜欢的。
韩茗在歌声中渐渐入睡,睡着的她眼角还挂着泪痕,悲伤委屈地皱着眉头。
司煜在她额头亲了下,他很想亲吻嘴唇,低下头那刻他改变了主意。
“司煜,你尊重过我吗?尊重过我这个妻子吗?”
脑海浮现这句话,司煜给韩茗盖好被子,说,“小茗子,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病房门打开又关上,司煜去找廖宇只有他的话停在房内,跟那股清香一起在房间回旋。
许久许久,韩茗睁开眼看着放在藤椅上蓝色海豚,轻蔑地笑了笑。
走廊的一件类似实验室的房间,廖宇跟司煜站在一个容器前。司煜脸色凝重,眼睛盯着容器里看不出是什么形状的物体。
容器里的物体只有成年人的巴掌这么大,像红色又像紫色更像黑色,很安静地悬浮在容器的中间。
司煜转过脸看着廖宇,再次确定,“没有弄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廖宇转过身,“你是怀疑韩茗,还是怀疑我?”
司煜懊恼地走到窗边,远处是韩茗向往的上海外滩,东方明珠塔高耸入云。
一根烟的时间,司煜慢慢开口,“如果韩茗真的怀孕,她不可能不跟我说。”
“当然,她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不怪她跟别人有孩子。”
司煜心里更担心一件事:那年那天,他在东莞未归,韩茗打了他无数次电话。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煜看着廖宇,“我想知道一件事,让医生催眠她,可以吗?”
廖宇拧眉,没有马上回答可以或是不可以。
司煜感觉到廖宇这次对他的态度有所变化,他走回到容器前看着里面那个悬浮物。
标签注明了韩茗的名字以及医生判断的在韩茗肚里死亡的时间:是没离婚之前。
司煜猛地想起韩茗提过一次她似乎流产了。
他踉跄一步,揣着粗气说,“不用催眠,孩子是我的,我租了套公寓,让韩茗出院吧。”
廖宇看着他,“你确定这次不会中途离开,韩茗的不记得你但是潜移默化还是依赖你,我不想……”
廖宇走到他身边,警告说,“她再受半点伤害,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司煜一愣,“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这话他跟韩茗说过。
她记得他说会创建一个帝国,妃和后都只是她
子孙后代只会记得她,她会是这一脉的祖母
她跟他一切规划未来,蓝图像极了天上的蓝的几乎流动的蓝天
现实里,他们开始争吵,小事争吵大事争吵,她问他还记得蓝图吗
她记得那天他看着她说,你配吗。
那之后她一直寻找“她配”的证据,可惜,他不给又拿来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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