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男友去看了最近热议度较高的电影《我不是药神》,说真的,我没有过会在看电影之前看观众观后感的习惯,以至于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个题材是讲白血病的。整部电影下来,我的眼睛像洪水一般久久不能止住,并不是这部电影有多感人,只是它让我想起了我的堂弟。
堂弟刚出生的时,那时整个家族都特别的开心,因为是我们这个辈分的第一个男孩子。也并不是说我们家族是重男轻女的人,你们应该会懂得万花丛中一点绿的感觉,毕竟物以稀为贵。
可能是家里都是女孩子的缘故,让堂弟养成了一个暖男的个性,使命感很强,觉得他应该保护我们,所以他从小就特别会关心人,从来没有看见他哭过,一幅嘻嘻哈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我们都称他为小开心果。我本以为,我们会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工作,直到他七岁那年,那时他刚上一年级,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认识几个朋友,下课后去捉捉小蝌蚪,玩玩弹珠什么的。可是他得病了,白血病,是急性还是慢性,我不大清楚。那时候我才十岁,对于白血病我毫无概念,家里的大人们也都不想让我们这些小孩知道太多,我只知道堂弟一直在医院,再也没有回过家。
因为家里是个小县城,堂弟一家为了给堂弟治病,跑去了400多公里外的广州治病,所以我第一次去医院看堂弟是在他已经住院三个多月后的事情了,堂弟那时候应该是处于化疗期,穿着一身病号服,黑眼圈大大的,眼睛泛红,头发都掉光了。老实说,我一时之间没认出来他。他有气无力的说:姐姐,你来啦,我好想你们,好想上学。我还没开口说话,他妈就说:小轩乖,等你好了出院了,我们就可以去上学了。我就在旁边站着,抱了抱我的堂弟,他真的很瘦,一点肉感都木有。
那天,我一直陪着他在聊天,聊聊门前的小树,聊聊我们一起养的小狗。假期结束临走前的一天,他故作严肃的告诉我说,医生拿针扎他的时候特别痛,想身体快点好起来,特别想回家。让我下次过来的时候把家里养的小狗狗带过来,医生要是弄疼他了,就让小狗保护他。我没有看到堂弟化疗的样子,以为就是小孩子感冒打个吊针什么,并没有体会到他当时的痛楚,之后我就跟着大人回家了,一个稍大一点的堂姐则因为学校在广州,则留下来跟婶婶一起看护堂弟。
手机在当时还没有视频聊天功能,只能通过打电话聊天,我答应了堂弟,说等到放暑假的时候,一定会把养的肥肥胖胖的小狗带上来,专门保护他。不过我也再没有见过他了,妈妈说他不在了,我说那去哪了,妈妈只是说去了别的地方,不回来了。我并不知道那是代表死亡的意思,以为就是叔叔婶婶带堂弟去旅游了。直至婶婶回家的那天,我们都没有看到堂弟,问婶婶,婶婶说堂弟去了海边玩了,让我们好好读书,暂时就不要见面了。等到长大之后再去见见堂弟,后来我大一点的时候,婶婶才告诉我,堂弟已经不在了,他没有坟墓,大人们遵循了他的愿望,选择了水葬。
直到现在,我都一直在想,如果十年前国家就有这种药,人人买得起,有疗效的“格列宁”,那是不是堂弟或许就会有救,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如果他没死,今年也十七了,花一般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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