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

那天冷空气突然造访，气温陡然下降。由于没开暖气，房间里到处被冰冷的空气包围着。

早晨醒来，首先就摸索着遥控器打开空调，一股温和的暖风从空调的出风口慢慢弥散开来，舒服惬意。

简单地吃过早饭，便准备去市场买菜。当走下楼时，一阵冷冽的朔风扑面而来，不禁哆嗦了一下。

去，还是不去？想想空空的菜架，勉为其难推出了我那辆老自行车。

尽管戴着手套，仍然没觉得暖和，手脚冰冷，也许我生来就怕冷的缘故。没多久就感觉浑身的热量被冷风吸吮干净了。

运动产生热量，我加快了蹬车的速度，车链子被我蹬得哗啦啦的响，不知道是求饶还是反抗。

过了两个桥洞就到市场了，这是一个保持着原生态的露天菜市场，没有排列的水泥台子，没有相互隔离的护栏。摊主大多都是来自附近的菜农，他们把自家的蔬菜瓜果摆放在水泥地上，车子放在身后，自己则坐在带来的小凳子上。摊与摊之间排列有序，场地整齐干净，给人一种很舒服的买菜环境。

初冬的青菜应季上市，白菜，芹菜，萝卜，辣椒等，带着泥土的芳香、清晨的露水，一排排，一行行地被排摞在规划好的场地两边。

市场上人来人往，给寒冷的早晨增添了一抹热闹的气氛。

今年菜价上涨幅度比较大，鸡鱼鸭肉平稳，但蔬菜涨幅过高。前不久在上海曾看到过一斤菠菜十六元的惊人价格，比我们这里的肉还要贵。不过那种情况很少，没几天就降到八块多。

在我们这里菠菜才三块五，比之以前也贵了不少，最便宜的就算是大白菜了。

菜农们顶着寒风把一车车白菜拉到市场，继而用那双粗糙的手一棵棵地扒了一层又一层。车旁边一片片绿油油的老帮堆积如山，那带着一抹鹅黄的娇嫩的菜心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等待买主的光顾。

“多少钱一斤？”

“一块三。”

我在一个菜摊前装了两棵白菜，等着摊主过秤时，一个女人站在旁边问道。

“便宜点？”

“不能便宜了，人家都卖一块五呢。”

女人蹲下身，拿起白菜没有丝毫犹豫地一一掰掉她认为不该带有的菜帮，那动作快得惊人。

当摊主接过我的菜钱后，才看到自己的白菜有几颗竟被人家扒得只剩下巴掌一点大小了。

摊主慌忙像护自己的孩子一样越过菜堆双手阻止，那表情又心疼又生气。

买菜的女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分辨几句。但让人想不到的是她过完称后，不顾摊主的数落竟然把自己扒下来的菜帮又装进她的菜兜里。

还有一些人，拉着小推车，专门去捡摊主车前的好菜帮，不好的漏掉，好的装进小车里。

大多菜农都会让他们捡，但也有极个别的有个性的菜农，就是不给他们。

用菜农的话说，最瞧不起那些花费心思占人家便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