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原野，水香郁郁的野芹菜

（仿佛在氤氲涌动中奔突，惶惶然
坠入这边，那边就渐失于迷雾）在无边的原野

我抬头，为何飞不出临空的鸟？
为何哪一边都不相信？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兑换那个陌生人，
（他自田间走来。）不知如何去换算那些熟悉和陌生

只有那么一刻，一瞬间，我想捧出一个我
像露珠捧出她完全而短暂的朝夕

而后整片原野，水香郁郁的野芹菜
溪流，稻田，语调含糊的董鸡子

整个盛夏微风鼓动的夜晚——
我们做最稳的梦，似一夜无梦

无梦的时候，我们谁都不离开
谁都不会在惶惶然中，来过又不再

2019.6.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