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石岩磊
一条普通的胖头鱼卖2999999元！你没有搞错，没有听错，2020年12月28日，“吉林松原查干湖第二十届冰雪渔猎文化旅游节”开幕的当天，38斤重的头鱼竟然拍出了300万元的天价，的确令人匪夷所思。这条鱼的味道不会比其它鱼鲜到哪里去，人们更多的是看中其吉祥如意的好彩头。
查干湖地处吉林省西北部，位于松花江、松花江南源、嫩江3条大河的交汇处，其东西长38公里，南北宽14公里，是吉林省最大的天然湖泊。查干湖冬捕已有上千年的历史，早在辽代这里就是帝王的渔猎之地，并每年举行盛大的“头鱼宴”，1211年，成吉思汗征服金国后在此祭湖，从而形成庄重的醒网仪式，一直延续至今。
现在的仪式感更强，包括采集圣火、跳火神舞、祭祀长生天、唤醒神网、捕捞头鱼，而拍卖是最后的高潮。所谓的头鱼并非捕捞上来的第一条鱼，不过是第一网中最大的那条，其象征意义远大于实用价值，所以许多人认为获拍者在交智商税，尤其是捕上来的鱼还不是纯天然生长的野鱼，这就要从查干湖的曲折历史说起了。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在查干湖的主要水源上游，当地兴建了许多水库，致使湖面逐年缩小，到1974年时整个湖泊彻底干涸。湖底形成盐碱地，每到春秋季节便风沙漫天，湖区百姓只得靠熬碱度日，四处弥漫的碱尘还危及到周围上千亩良田，查干湖成了名副其实的“害湖”。从1976年开始，当地政府号召人民开渠引流，将松花江的水注入查干湖，至1984年终于再现了昔日芦丰鱼肥的优美环境。
可随着渔业的日益增长，查干湖的出鱼量逐年递减，自1992年开始，打捞活动即转变为以人工投放为主、自然增殖为辅的方式，所以引起对这种饲养鱼值不值得买的质疑。竞拍者应该不差钱，他们更多的是看中了其美好寓意，这红火的拍卖场景已化作一种文化符号，使得查干湖的名气日隆，而湖泊四围还有许多人文景点值得一游，比如妙因寺、王爷府、孝庄祖陵陈列馆、查干湖渔猎文化博物馆等等。
竞拍头鱼应该是富豪的游戏，但对于普通游客来说，在冰天雪地里感受一下热火朝天的氛围也别有一番意境，再围坐于小木屋里品尝鲜美的清炖鱼，自然是心旷神怡美不胜收了。“冰湖腾鱼”业已烙印为查干湖的标识，而古老的祭网活动更是镌刻为一种传承，将食物升华为了文化，同时给吃货们创造一个前去游玩的由头，对头鱼的诸多质问也便化作享用美食时的佐料。
2022.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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