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完了,爹娘离京。虽然心中不舍,但还是为随之而来的自由、清静暗喜三分。一进家门,看到母亲走之前再次擦拭如镜的地面、叠整齐放平展的衣物、明亮清新而又充实的冰箱,心中一阵酸楚。这些,不是我做不好,只是母亲做的,永远比我更好。
与父母,大抵是这样,缘深几世,多的是欢喜冤家——离得远了,念念不忘;离得近了,又喋喋不休。纵然一脉相承,却难免基因突变,更难以脱离各自社会、文化环境的影响。而以一己之力发声无疑是勇敢的。
这两天,一位母亲感动了中国无数未婚、甚至已婚的女青年。事情原委大概是某好操心的朋友听说这位母亲的女儿已经26岁“高龄”,使出浑身解数奉劝她赶紧把女儿嫁出去。而这位母亲,挺身而出道出了无数已婚、未婚青年的心声:
这样的妈,令人振奋之余,又让青年们可望而不可及到不敢相信她的存在。
小调儿倒是相信,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这样的亲妈一定是有的。或许,你也曾得到亲妈这样的捍卫,只是她怕你摸清了底牌后,过于放任。
很多时候,爹娘的底线与包容,远远超出儿女的想象。
上段恋情结束后,爹娘陆续告知周围友人推荐适龄青年与我认识。一阵厌烦后,真想大吼一声:”又不是动物园,关在一个笼子里不打架就可以繁育后代了!拜托给点时间让我自己期待一下化学反应好不……有没有那么饥渴……”
还好,我忍住了最强硬的言语。
这个春节的一次长谈里,我有理有据的以咄咄逼人的姿态对爹娘进行心理建设:“现在离婚率高”、“独生子女中自带优越感的多,真心懂得尊重的少”、“早结婚早生娃都不算啥,人到中年不离婚才是赢家”、“结婚的前提一定是爱,爱一定要以小鹿乱撞、荷尔蒙四射的化学反应为前提”、“婚前同居是目前十分稀松平常的相处方式”、“结了婚不生孩子不代表婚姻有问题”……
正当我吐沫星子横飞、自以为攻城略地大获全胜之时,爹娘叹口气,说:“你说的,开放的观念、更开阔的眼界、更有哲学深度的真理,我们都能理解,也没有顽固不化到自以为永远手握真理。但我们关心的是,你,一个女孩子的生理构造注定了你要懂得自我保护。就算你能承受任何挫折,可我们希望你少受罪……
我们并不是担心你年龄大了嫁不出去。因为年纪而挑剔你的男生不嫁也罢。关键在于,无论你多么努力的维持良好的身心状态,生理年龄不是你阻挡得了的。科技再发达,辛苦的终归是你……
别说30岁,就算是你到了50、60都找不到真心喜欢的人、心甘情愿走进婚姻,我们也不会逼你。我们当然相信你能把自己的生活过好。但我们还是祝愿、希望你的一辈子,有亲情、有爱情、有婚姻、有儿女,圆圆满满。如果真的有一天别人都问我们你怎么还不结婚,我们会搬到没什么人认识的地方,清清静静、健健康康的活久一点,陪着你久一点。”
真庆幸,我没有用最强硬的态度刺痛他们;还是诚恳的努力幸福,去抚慰脆弱而又强大的父亲以及母亲大人吧。
或许,很多时候,是我们妖魔化了父母。什么“催婚不是爱而是变态”、“没稳定工作的姑娘嫁不出去”,当极端案例听听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能当成棒槌向着父母挥舞。工作稳定不稳定、什么时候结婚、和什么样子的人结婚、结了婚生不生孩子,只是常规逻辑推理里的几个充分非必要条件而已。如果你真的过上了想要的生活,他们怎会忍心打扰?
亲爹亲妈,对儿女的期望值很低,包容度却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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