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唤醒芬芳 | 来源:发表于2020-01-16 00:34 被阅读0次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哥也升级为爷爷辈。尽管我在心里努力抗拒孙子辈对他这样的称谓,但如同我一天天追随着他的脚印步入中年一样,一切都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定格在我心中的,他还是那个身着黑色T恤,在夏日的蝉鸣里弹着吉他的少年。

      回首,我们兄妹相伴的时光,依稀在昨天。

      小时候,农村烧灶都用稻草或者麦草,农闲时捡点树枝之类的硬草,平时也是舍不得烧,留待过年时才拿出来烧火。

    夏季炎热,农家里做个饭,红红的灶膛烤的人汗流浃背。一边不断抓草填入灶膛,一边又时不时抹去脸上的汗珠,一顿饭做下来,脸上像涂了油彩画,只不过都是黑白色调。

    这个时候只要哥放假在家,烧火的事全被他包揽了。他总是和我们说,我是男孩,烧好灶,跳到河里洗个澡就行了,你们女孩就没那么方便。

    左邻右舍都夸我哥懂事。

    (我哥上学时成绩很好,也是左邻右舍嘴里,别人家的孩子,呵呵!)

    我家兄妹五人,哥是唯一男孩。按道理,他应该最受父母娇惯的,但事实他挨揍最多。妈妈常说,一个馒头也要蒸熟了吃。

    言下之意,不会因为哥是家中唯一男孩而宠溺他。

    哥,小时常会尿床。那年头没有洗衣机。腊月里,阳光没有夏天强。潮湿的棉花被很难晒干。

    哥哥一尿床,妈妈就会生气揍哥哥。哥哥越是害怕,越是会尿床。

    他常常睡梦中尿熬得急急的到处找不到厕所。待到好不容易找到了,醒来又尿在了床上。

    哥说,那时上小学,如果放学回来,远远看到妈妈站在宅子上等他,他心里就害怕的要命,知道尿床的事被妈妈发现了,免不了一顿暴揍。

    这些都是哥哥后来讲给我听的。

    我和哥哥相差6岁,当时不是很懂事,但是特别害怕看到哥挨打。

    现在想来,挺心疼哥的,真想拥抱他一下。但是妈妈当年这样做也有她的苦衷,父亲教书不在家,家里、田里、五个孩子的吃喝拉撒都落在妈一个人的脊背上,她又是一个极爱干净的人。

    如果放到今天,我相信妈妈不会那么做的。都是因为太贫穷了啊!

    我一直觉得哥在文艺方面挺有天赋的。小时候他喜欢模仿,记得村里放过电影《垂帘听政》,片中有个镜头,深得咸丰皇帝喜爱的丽妃,能歌善舞,慈禧对她嫉恨不已,咸丰皇帝死后。慈禧将丽妃的手脚悉数砍去,并装在一个坛子里,极尽侮辱。当时我们这些小人儿看了特别害怕。

    电影播放后没多久,哥哥把我和妹妹关在老家西屋里,插上门。模仿慈禧阴险、恐怖的声音说,你的手还那样那样软吗?你的腿还那样柔吗……

    吓得我和妹妹哇哇大叫。

    多年以后他还会模仿小品里一些镜头,如赵本山的卖拐,惟妙惟肖。

    我一直觉得,哥没做个喜剧演员,有点亏了。

    记得哥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他买了把吉他。真不知道在那个物质困乏的80年代,他怎么会有这样时尚的想法。那时没有课外辅导班,他买吉他书自学。记得他的第一把吉他是“红棉”牌的。

    那个暑假,他除了弹吉他,就是练毛笔字,并没有因为高考结束就肆意放纵自己。过得很充实,很快乐。

    哥上大学时,我上初一。

    9月军训一结束,哥哥从学校回来,皮肤晒得黑黑的,双手指缝间满是疥疮,剧烈瘙痒难忍,手上的皮都抓破了。妈妈心疼的给他搽药。

    鞋到这儿,我眼前又浮现出,妈妈那双病在儿身上,痛在娘心上的含泪的目光。

    这目光,曾在我们兄妹五人身上抚摸过。

    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大年30晚上,爸爸、妈妈在锅屋(家乡话,就是厨房的意思)里炸丸子,爸爸用积攒了一年的树枝、木头烧火。

    妈妈负责在锅里炸丸子。灶膛里的火映的爸爸的脸红红的,妈妈的脸红红的,过年的喜悦写在脸上。

    我们兄妹五人聚在西屋里,一边吃着香喷喷的萝卜丸子,一边亮出自己的绝活,唱啊!说啊!笑啊……

    兴奋地等待新年的到来!

    期待零点一过,哥哥第一个燃放新年的爆竹!

    (未完,日后再续)

    今天是我哥的生日,谨以此篇送给他。

      哥,生日快乐!

      健康,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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