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也太快了,记得好像还有一块芝麻地只锄过了两遍草,还有一遍草没有时间锄。等三遍草锄完了,辣太阳一晒,杂草就会晒枯,反倒给芝麻一些不花钱买来的绿肥,那芝麻怎么不“突突突”地往上串呢?到了秋季,芝麻的增产就已成定局。
对,那块芝麻地就在三队与我们队交界的土路上。母亲说,如果你们不把那块芝麻地的草锄干净,让那块地变得熟熟的。要不了几天,那些杂草就会很快串高,人家过路的人,一看到那芝麻田里长了草,一打听,是谁谁谁的,那要笑话你们的。
是的,是得赶紧去锄了。
“热”!热怕什么,了不起四十度的温度啊!那也没什么,早上蒙蒙亮起来,干到中午十点半回去呀,下午三四点钟再下田!干到傍晚七点半回去呀!
还有靠车路边上的那块棉花地,在大热天正是给棉花施肥的绝佳时机 。
年轻的妻子要我从棉花田后面的小沟里挑一担水,到齐小腿升的棉田里,她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装复合肥的纺织袋里,用水瓢撮几瓢肥放到两只水桶里,然后用水瓢再耐心地将水桶搅拌一下后,就开始从桶里舀水倒在那些幼小的棉花根部。
一瓢瓢肥水倒在土地上,土地正报以肥水“嗤嗤嗤”的哼哼声。再看那些幼小的棉花,仿佛挺直了腰杆在热风中摇摆。
这是多年前,我当民办老师时,暑假期间与妻子在责任田里劳动的场景。一想到那些与土地亲密接触的难忘岁月,我的内心就有一种难以扼制的激动。
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正是我和妻子趁着暑假,在自家责任田里辛勤劳作,早出晚归的忙碌日子。妻子说,平时你在学校教书,就周末到田里来帮下忙,其他时间主要是我在地里忙活,到暑假了,你就该规规矩矩到田里劳动了。
妻子说这话的时候,用手揩一揩脸上的汗珠,然后随手将额上的流海用手梳理一下,就弯着腰开始施棉田的肥了。
上午忙完了施棉花地里的水后,下午,我就和她扛着锄头到芝麻田里锄草去了。
芝麻地里真热呀,头顶的太阳无遮拦地烤着,地里的热气像蒸笼一样地蒸着。但田地里锄草的人,却丝毫都没有哪一个抱怨那难熬的暑热。
有人实在扛不住的,就用毛巾到沟里打湿一下,搭在肩上,然后又继续锄草了。
彼时,知了在芝麻田尽头的杨树上扯着嗓子,无休无止地高唱,更加增添了夏日的炎热和烦躁。
就听隔壁田里的王大姐喊了一句,天阴了!马上要有雨来了,快趁太阳到云里歇凉的时候,赶紧卖力锄几锄头草吧!
说完,她弓下腰,手里的锄头在她的舞动下,发出“查查查”的响声,就见她身后,杂草被她用锄头放倒后,又扒到芝麻田里的小厢子里。
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又从云层里钻出来。这时候的太阳比先前的热了好几倍。
最后还是王大姐说了句,回去吧,吃了午饭再来。
本来就觉得热得像披着一团火的人们,哪还禁得起王大姐的这一声救命的提议。
于是乎,人们纷纷扛着锄头往家走。
好些年没下过田做过农活了,几乎变成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桐油罐子。再看到地里有人锄草的时候 ,就好生羡慕。也想去摸摸那久违的锄头,寻找过去在芝麻地锄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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