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故事节丨万里归途

原创申明：本文参加“423简书故事节”，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423故事节丨万里归途

一位战士的海角七号

根据真实抗战老兵口述历史整理改编

---

01.物是人非

山岗上开满了映山红，一匹白马跃上山岗，马背上是一位头戴青天白日帽的年轻的军官，戎装齐整，雄姿英发，孤骑一人，傍晚的云霞染的山体透明彤红。

“驾”他一挥马鞭，红缨白马加速跑起来。

十里河排的古渡口旁边，城墙坍塌了一半，四下都是散落的瓦砾，像是刚刚经过一场激战，又像是荒废已久的城池。

城楼之上是一个魁梧的板寸青年，皮肤黝黑泛红，背上斜插着一把大刀，刀口磨得雪亮，刀把上系一条红布，晚风一吹，英气凛凛。

他一手扶着城墙上的凹口，一手遮住额头极目望去。

年轻军官王锦山放慢了速度，白马也似乎感受到冬末初春的寒气。

马蹄哒哒哒，转入主街，街头牌楼灯笼上的福字已经掉了一个偏旁，没有烛火。

军官策马继续往向前，远远看到一个在风中飘荡的红旗——十里香，是一处酒家，烟囱上还似有似无慢吞吞的冒着热气，屋里却没有一丝亮光。

军官并没有停下，策了策马，穿过酒铺，最后停在了街尾的“王宅”。借着月光，厚重的大门，透着寒气，兽环上挂着两把拴着铁链的大锁，门上一对大×，是封条。

“娘，我回来啦”军官下马，连喊三声，狂野孤寂，毫无应答。

不料声音刚落，哗啦啦，突然从巷子里钻出来一队大汉，为首一个魁梧的壮汉，拿着一杆长枪，率先从巷子里窜出来，喝到“别动，哪来的？干什么来？”

后面跟着十几个人手里全部端着长棍，一下子把王锦山围在当中。

端着长枪的壮汉，挥手示意，旁边的人挑亮了灯笼，正在照亮的一瞬间，为首的突然脱口而出“三哥，三哥你咋回来？”

话音刚落，十里香的大门咯噔一声开了，店里点起了十几盏灯。“哎呦，哪个三哥？不会是王家三少爷回来了吧”众人纷纷挤到门口观望。

“洪有亮，我家里人呢？”王锦山定睛盯着面前这个黝黑的汉子。

洪有亮过了半晌才说，“老太太带着家小到乡下，有两年多了。”说完把头低了下来。

“哎呦，还真是王家三少爷回来啦”店里的老板娘一声尖叫。

---

02.虎落平阳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照在十里峰的峰口，山下是三间土屋，一匹白马来到门口，马蹄声住，门口推着磨盘的老太太停下手中的活回头一看，突然一怔，眼眶立刻就湿了，年轻军官跳下马来，喊了一声“娘”，倒头拜在地上。

屋内，史老太太看着正在咕咚咕咚喝水的儿子说“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娘给你洗洗”

史老太太又问“还走吗？”

王锦山：“不走了，现在天下太平了，儿子再也不走了。”

“好，好，好啊”史老太太激动的连说了三个好。

十里峰的村委会，“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标语格外醒目。

墙内，一个20郎当岁的涂海波，腰间围着一个皮子围裙，正在磨一把尖刀，墙外忽然传来问话：涂队长在吗？连着喊了三声。

涂海波拎着手上的尖刀就出去了，一看是许货郎，肩膀松了下来，问：“怎么？找涂队长什么事啊”

“哎呦，涂队长，谢二嫂子托我给你捎个口信，说王家三少爷回来了，高头大马，军衣军帽，穿的可是黄皮，您就不打算去看看。”许货郎停下脚步，没下担子，站在原地恭恭敬敬的回话。

这谢二嫂子不是别人，真是十里香的老板娘是也。

“三少爷，穿一身黄皮回来，我操”涂海波登时两眼放光，抄起刀背，就往大院门口的一口古铜钟上猛敲，“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边敲边喊“兄弟们，抄家伙。”

史老太太从箱底下给儿子翻出了一套新衣服。

“虽然现在太平了，可是儿啊，这身衣服怕是不能留啊”老太太把目光笃定又无奈的停在儿子身上帅气的国民党军服身上。

“那就不留了，听娘的”年轻军官轻松的答道。

在昏暗的房间里，就着窗外透进来的一丝亮光，老太太颤颤巍巍，从军服的衣领上摘下一颗青天白日铜扣子，拿红布包了几层。

洗浴出来的三少爷，只闻见一股从后院飘来的恶臭，浓烟滚滚，抬腿就往后院跑去，只看到老太太正就着银杏枯叶叶把军服一件件的丢进火里。

前一秒还华丽的军服，占着火星子，立刻化为灰烬，那股恶臭像是最后的困兽之斗。

正在这时，前院大门突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噪音，一队人马已经冲进了大门。

“我听说，国民党第27军炮兵一旅的旅长回来了？”洪波摇晃着手里的长枪，领着十几号跟班，走进屋来，先声夺人。

四目相对，肥耳朵涂海波得意的咬着字说“给我搜”。

“报告队长，没有可疑物品，有三封信”肥耳朵涂海波正要拿过来拆。

“这信，是曾佑才司令托我带给丁茂林县长的，你要拆吗？你敢拆吗？”三少爷站的笔直，毫无惧色，悠悠的问到，直呼名讳正是为了震慑小人得志的肥耳朵涂海波。

其中一个年轻兵凑到肥耳朵涂海波耳边小声说，“队长，这信封上确实写的丁茂林县长的名字。”肥耳朵涂海波顿时泄了气。

“行，信我先收着，县长大人马上到，我当面呈上。”

正在说，门外传来一声大喝。“干什么，不许胡闹”声音铿锵有力。

抬眼看时，正是洪有亮带着瘦长高个子的丁茂林来了。

肥耳朵涂海波见状，赶忙上前立正：“丁县长好，十里峰民兵队队长涂海波正在执行任务，这是刚刚查获的可疑物品。”涂海波一个九十度弯腰，递上三封信。

丁茂林县长瞪圆了眼睛的接过信封。

“谁让你们来的？这不是瞎胡闹吗？立刻马上给我撤了。”丁县长没有拆信，直接下了命令。

“丁县长，国民党反动派亡我之心不死，蒋介石狼子野心觊觎中华大好河山，我这也是为了保护革命胜利果实啊。”

肥耳朵涂海波没有做好立刻滚蛋的准备，眼看就要抓住点什么把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丁县长，丁县长倒是不足为惧，眼下可怕的是陪同丁县长一起来的洪有亮，王家曾有恩于洪有亮。

“涂队长，丁县长此行是代表赤峰县县委县政府来看望王锦山同志的，你这是要违抗组织命令吗？”洪有亮正色到，肥耳朵涂海波知道自讨了没趣。

“撤”肥耳朵涂海波瞪了一眼洪有亮，灰溜溜的带着十几个民兵撤出了王家。

---

03.知恩图报

十里香酒馆，谢二嫂正在手忙脚乱的包混沌。锅里热气腾腾，店里门外几张桌子坐满了客人，刚刚满十多岁的小姑娘小红星正在给客人端茶。

几桌客人忽然站起来，冲着门外喊“呦，七爷，您来啦，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

谢二嫂抬头看时，正是洪家的族长洪七爷，老头子拄着一只龙头拐，两鬓斑白，步态隆钟。

“还能什么风啊，怕是只有王家三少爷能刮起这么大的风哟”谢二嫂停下手里的活，端起一碗混沌，一边打趣，一边赶紧就迎出来了。

洪七爷就临街的一张桌子坐下，同桌的跟紧给腾了地方。

小红星也眼明手快，赶紧就递上热茶说了一声“七太爷爷请”这边谢二嫂手里的混沌也就放到了洪七爷跟前。

“别说，小红星这小丫头越来越灵动了，真比起来，可是要胜过别人家两个亲生的闺女啊”洪七爷哈哈哈大笑，先拿小红星打趣。

小红星是抗日战争时期红军留在老乡家里的小女娃，和小红星一起留下的还有一枚五角红星铜扣，10个银元。但是领养的这事也就洪七爷敢当着谢二嫂的面说。

“谢老板娘，你这店里一夜之间就满座了，我看都是王家三少爷带来的生意吧，哈哈哈，我老头子虽然半截入土了，但也不能免俗。”洪七爷声音低沉的说，端起茶碗喝了一半，没有要吃混沌的意思，抬起脚，侧身那火镰把烟枪点了。

“有田，你那年摔折了腿，是王家老爷子给你治好的吧”洪七爷徐徐吐了一口烟。

“七爷，我是有财，我哥有田在家犁地呢，刚分的地，我哥说这回是真的有田了，再也不用饿肚子了”七爷对面正在呼啦呼啦吃云吞面的有财，说完，又狼吞虎咽起来，呲溜几声，一大碗云吞面见了底。

“哎，你们这个双胞胎兄弟一个有田、一个有财，我老头子眼花，到现在还分不清楚”洪七爷哈哈哈大笑。

“您老分不清楚不要紧，只要他媳妇别分不清楚就行。”谢二嫂接过话茬打趣道，众人哄堂大笑。

“有田种的这田啊，要说起来也是王家的祖产，人啊还是要知道感恩啊。”洪七爷又长长的吐了一口烟。

“哎呦，七爷你要这么说可就是您的不对了，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啦，打土豪分田地，天经地义！！！您还别说王家的地，今天我们就是来看看人民政府怎么分王家这大宅子，这是沾满了劳动人民鲜血的大宅子，我爷爷当年可是他们家的长工，细说起来这房子绝对少不了我们家的一份。”有财吃完一抹嘴，还和洪七爷呛呛起来了。

这要是搁在以前，洪七爷早就拿旱烟枪敲他的头了。但是这会儿，洪七爷知道得沉住气。

“要说别人，我不信。可是王家三少爷可是咱们赤峰镇的天字一号大学生，当年白匪抓壮丁，他才17啊，愣是空口白牙把我从兵号子里给保出来了，三少爷不是凡人啊，这个恩，你们不记，有人记着。”洪七爷深吸了一口。

十里峰下的王家土屋内，王家三少爷把丁茂林县长送到了门口，恭送丁茂林县长上马，丁县长回头看到树底下拴着的三少爷的白马，竟然比自己胯下的枣红马健硕很多。

指着白马顺口夸了一句：“这。可是一匹好马啊！”

“再好的马，也怕没有伯乐啊！”三少爷顺口答道。

丁茂林县长大笑，回头对洪有亮说，“洪部长，你和锦山旅长是故交，你留下，叙叙旧，我还有公务在身。”说完挥鞭策马扬长而去。

洪有亮回头看着三少爷，三少爷也盯着他，两人相视无言沉默良久。

“三少爷，8年前我媳妇难产，是你的一支盘尼西林救了她们母子两条命，这个大恩大德我洪有亮这一辈子不敢忘，现在小鬼头已经8岁了，你要是不嫌弃，往后他也是您儿子，赶明个我就带他来拜义父。”

“但是私归私，公归公，现在全国解放了，土地革命星火燎原，王家的500多亩土地早就分给了乡亲们。”

“是你带头分的吧”三少爷冷冷的问道。

“是”

“这算不算是卖主求荣啊，洪部长”三少爷追问。

“人民才是主人”洪有亮咬牙答道。

三少爷转过脸去，望着远处的山岚。说到“我既然选择了回来，就没打算再留那些地了，也留不住。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你们连房子也不放过，连我们的安身之所也要夺走吗？”三少爷越发平静的质问。

“如果不是丁县长作保，恐怕房子早就没了”洪有亮解释。

“那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和丁县长了？”

“你现在主动，以后永远主动，现在一旦被动，那可就永远被动了。房子虽说是保不住了，交法不同，这待遇可就完全不同了。三少爷您是明白人，你格局肯定比我们这些人要高”洪有亮来了一个推心置腹。

“锦山，你来。”不知什么时候老太太站在了大门口。

两人回过头去，老太太示意三少爷进屋。

走到客厅王公牌位前，老太太回头，冲着三少爷说“锦山，你爹临走的时候说，如果祖产再起争端，叫我把这个给你看”说着老太太从袖子边咬断一根线，拆出一本线装小册。

三少爷接过书，一翻，中间有一页对折的。展平一看，顿时眼泪纵横。

“孩儿懂了。”三少爷当即转身出了院子，冲还呆呆的站在原地未动的洪有亮喊

“走，我现在就可以给丁县长答复”。三步并做两步，翻身上马。

两匹快马飞驰而过，躲在几十个草垛后面的肥耳朵涂海波一行人，看蒙了圈。

临时县政府，县长办公室内，丁县长，笑容满面。

“锦山，你能这么做，我很感动啊，证明你是识大体顾大局的，我要代表赤峰县30万父老乡亲感谢你。”丁县长说罢哈哈哈大笑。

“既然这样，择日不如撞日，洪部长从现在开始，在锦山的指导下，带领人马，加班加点把办公楼整修出来。”

大门的封条被揭下，围观群众唏嘘不已.“王家的祖宅真是风水宝地啊，现在改做了县衙了。”

“诶，现在可没有县衙了，现在只有人民的政府。”

“好”人群喝彩。

几十个浅绿军装战士正忙着在三进的大好豪宅内搬东搬西，三少爷呆立在庭院中心，镜头拉远，一座豪门宅院，正在进入历史的画卷。

---

04.工业援助

爆竹声噼里啪啦，两块牌子一左一右，上面铺着两块大红布，王宅大院前面老百姓云集，围了个水泄不通。

丁县长穿着整齐的军装装、洪有亮部长也穿着整齐的军装，在带门口排成一列。

爆竹声和掌声中，一个车队在大门口停了下来，前后五小轿车，丁茂林县长赶忙上前迎接，中间小轿车上下来一个魁梧的中山装，双目如炬。

“丁省长好，欢迎丁省长回赤峰老家。”

“大家欢迎丁省长、丁将军”洪有亮冲人群示意，顿时掌声如雷。

从车上下来的正是时任广汉省人民政府的省长丁成武，也是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屡立奇功的少将丁成武。

“好好好，大家辛苦，同志们辛苦。”丁成武省长朝人群拱手示意。

丁茂林县长把丁成武省长迎到事先准备好的高台上，话筒早已经备好了。

“同志们，今天是赤峰县搬到新政府大楼上班的第一天，赤峰县自唐朝建制以来，一千多年过去了，今天终于有了属于人民自己的政府，有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政府，属于人民的好日到来啦。

丁成武将军、省长是赤峰县委县政府，迎来的第一位开国元勋，是第一位贵客，更是家人是亲人。我们欢迎丁将军、丁省长讲话”

全场肃穆，掌声雷动，连一尺高的小孩都停下了哭闹，拉直了眼睛看着台上发生的一起。

“同志们，今天我不是什么开国元勋，不是什么将军，也不是什么省长，毛主席说了，胜利是属于人民的。不瞒大家说，我8岁的时候，父母就在虔南州桥头堡保卫战中牺牲了，我在赤峰村黄树领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可以说我就是赤峰人民的孩子，我虽然在省城工作，相隔千里，但我心里是惦记着大家的。我今天回来，一是来看望家乡的父老乡亲，二是尽我所能看能不能为家乡的建设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据了解，在我党人民军队中，赤峰籍担任过军长以上职务的就有17人，在军战士累积有3万多人，毫无疑问，赤峰人民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都是做出了卓著贡献的。现在是集中力量搞生产的时候了，我也听了丁茂林县长的汇报，底子薄，百废待兴，困难是有的。

所以，我今天带来了一家医院，让老百姓有地方看病，带来一批物资要把赤峰一中重新开起来，让老百姓有地方念书，另外还有一家化肥厂，咱们赤峰五分山，两分水，三分道路和庄田，有了化肥，就是要让每个人都吃饱肚子。”

干货，绝对慢慢的都是干货。

“好”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和雷鸣般的掌声。在掌声中，丁成武省长走向牌匾，一扯红布，哗啦，露出，中共赤峰县委员会，赤峰县人民政府，两块牌子上的朱漆大字，如雷的爆竹声再次响起。

---

05.化肥厂的算盘

县政府会客厅，窗明几净，大家分宾主坐下，服务人员上茶。

丁县长：“丁省长请，哎呀，我们要代表赤峰30万父老乡亲感谢丁省长啊。”众多在座官员也随声附和。

丁省长：“丁县长客气啦，这些都不足道，赤峰县30万父老的温饱还要全靠老弟你啊”

丁县长：“要不说您是雪中送炭呢，你的这化肥厂简直就是赤峰县的及时雨啊。不过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丁省长：“但说无妨”

丁县长：“赤峰县搞化肥厂，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既然搞了就一定要往好了搞。而且丁省长想的周全，从厂长到技术人员全全都到位，我那天突然就在想，是不是咱们县里也出几个同志，参加到化肥厂的领导班子建设里去，这样也是体现我们的诚意嘛”

丁省长：“丁老弟，要不说你这个父母官当的称职嘛，你这个想法很好，那你说说县里的想法。”

丁县长嘿嘿一笑，拿了出一沓早已备下的材料，候选人我们县委班子已经做了初步讨论，方案也草拟了一个，正好请丁省长把把关。

丁省长：“诶，县里用人，我是不干预的，你们按组织推荐程序来嘛，不管是医院也好，学习也好，化肥厂也好，既然给了你们，就是全权交给你们负责了，你们可不能辜负我的一番好意啊。”

---

06.饭局的荣誉

十里香酒铺，肥耳朵涂海波提溜着一副猪肝悄悄流进了后厨，谢二嫂正在灶台上揉面团，听得脚步声一个回头，四目相对。

“来了，你这民兵队长不行啊。”谢二嫂，一边揉面，一边说。

“你懂什么啊，不就一顿饭嘛，我这天天大鱼大肉惯了的人，还真没在意那一顿饭。再说了，你真以为这一顿饭是那么好吃的”

“呦，你还真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啊。你看人家三少爷，这刚刚回来没几天，又是当委员，又是座上宾，再看看你，赶得上人家一根手指头吗”谢二嫂冷哼了一声。

“呦，你们女人眼眶子就是大啊，刚回来就看上人家三少爷啦。”肥耳朵涂海波酸不溜秋的拉长了脸，瞥了一眼门口没人，手脚就开始不老实的往谢二嫂腰上摸去了，谢二嫂没有停下手里的活，任他胡缠，只顾着揉手里的面团。

“三少爷算什么本事，区区一个委员，也是靠祖宅捐来的。这搁以前就是卖官鬻爵，败家子的做派。”涂海波说着还来劲了，贴身上前，上下其手。

谢二嫂左边手肘一怼，怼了涂海波一个趔趄，啐了一口骂道。“就你有本事，你怎么不去打鬼子当县长，你怎么不捐点祖产出来当委员啊，全是嘴上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