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小朱同学出去旅游了,我的生活节奏突然就乱了。
以前为了在学校门口保持一定程度的所谓形象,早上不管多兵荒马乱,总要在出门前“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上上下下检查,衣服有没有像孕妇,鞋子有没有左右不一样。
甚至晚上11点还要打开车里的化妆镜,看看镜子里有没有熊猫眼。大晚上的,每回总能把自己吓一跳。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对“朱同学妈妈原来长这样”的苍白补救。
现在好了。
不用接送上学的这几天,我可是彻底的放弃了“形象”这一顾虑。
那天我披头散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进了办公室,才发现衣领上挂着洁白的牙膏泡泡,裙子腰间的拉链拉到了一半,口红画得像翻了的船。。。
晚上更不用说了。地铁上16度的空调吹得我头痛又凌乱,我一件毛线衫往头上一糊,像个叙利亚的难民一样,闭着眼睛就与神同在了。
旁边的帅哥马上嫌弃的挤到另一节车厢去了。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以前我觉得这话有点道理,现在觉得这句话就是万古真理。
小朱不在身边,我美给谁看啊。
当然她在身边的时候,也从来没觉得她妈美过。她对我精心打扮最高的评价是:唉,就这样吧,你已经尽力了。
那天启昌老师说:对于“好学生”来说,休息是一门需要学会的放松技能。我突然悟到:对于“女神”来说,打扮则是一门可以完全闲置的技能。
您问我,都长成这样了你是怎么悟到的?
我也说不出来,说得出来的,就不叫悟了。
关于我的地铁轶事,也不必多讲了。280年前,曹雪芹先生已经点评过了:一把辛酸泪,满纸荒唐言。
这周只新增了一个新发现,深圳已经没有穿高跟鞋,就飘飘白裙的女孩纸了。地铁内外,球鞋莽莽;电梯上下,全是牛仔。
上一次我偶然看见一身仙气袭人的长裙,在写字楼下集体奔跑的人行道上出现,不紧不慢的摇着步子,惊讶得很,追上去一看,原来是一位70来岁的大妈,前面还有一只小狗在悠闲的带路呢。
回家后我认真反省了很久,最后作了决定:默默将鞋柜里珍藏了十年的两双高跟鞋,擦洗打包,准备周天送给楼下跳广场舞的奶奶们。我估计再难得穿上了。
老奶奶她们,才真正值得拥有。
人人都羡慕你白衬衫跑步鞋和年轻的容颜,而我只希望快点来到牵着小狗踩着红色高跟鞋的幸福晚年。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坐着地铁上班,下班,倒也在地铁上听到了一些有趣的对话。
两个老乡聊天,一个说,来深圳搞啥子钱嘛 ,钱也没搞一个,也谈不上过生活。
一个说,可不是嘛,不像我们那些老同学,在北京,在上海,难是一样难,好歹有点生活的气息。深圳就是钱钱钱。找个赚钱的工作也不容易。
太悲观了,太看不起大深圳了,我就很气愤。
你们难道不知道,在深圳,只要你愿意交一万块的实习金,就能进大厂实习了吗。
那可是大厂。
只要你愿意每个月交五万的上班费,就能拿到小企鹅的offer吗,想上几个月的班,就交几个月的钱。面子给你撑满。
还有给创业者的,只要你交期3W的学费,他就能保你当月收回3000的利润。
这种福利是给年轻人的。老年人还有更好的福利,只要你愿意花300买他一块开光宝玉,他就能负责给你养老30年。
连我家小朱也深谙此道。
她刚来电话认认真真地说,妈,只要你给我零花钱账户再翻三倍,我敢保证,你马上就能拥有一个称心如意的小公举了。
真是,个个都稳赚不赔。
皆大欢喜。
WIN-WIN!
我是三月,与君同频
2024/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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