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爵禹放下报纸,看着在身上乱蹭的人儿,大掌抚摸上她柔顺的长发。
对祺子纯,他永远都是依从的。
他的苜蓿,他的妻。
“解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够研究出来,她身上的毒素现在还没有线索,等等吧。”
他只能给出这个答案。
毕竟是司菊耀这个男人亲自移植进去的毒素,解药自然也不会给旁人看。
想要解药的药方谈何容易?
连毒素都难研究出来。
“恩,好吧。”祺子纯将头枕在他腿上,双手拨弄着指甲。
慕爵禹抚着她的长发,微笑带着宠溺,那是对祺子纯专属的宠溺。
而此时的走廊口,卫一诺正靠在那边,死死的秉着呼吸,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直到打湿自己的衬衫。
的确,他们之间的幸福让自己嫉妒,但是她能说什么?
疯子有权说什么?
托着自己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卫一诺终于忍不住埋在被子里低声哭了出来。
她好恨司菊耀,恨他在自己身上种下毒素。
他为了证明她是他的,不惜花费千金在她身子上烙下自己的标签。
为了捆绑住她,次次冷眼看着自己痛苦匍匐在地上,低声下气的求他。
那个样子,连她自己都想要扇自己一巴掌。
那个自尊心极强的卫一诺彻底被黑暗吞噬掉,成了一个依附别人摇摆乞怜的小狗。
皓齿死死的咬住白皙的手臂,逼着自己把眼泪吞回去。
她能控制自己,她能战胜痛苦。
她不是疯子。
……
法国的夜静谧,没有喧嚣,没有吵闹。
卫一诺穿着单薄的衬衫,走在小寓外的小路上。
双手环抱着自己,抬头看着夜空中悬挂着的月亮。
她有多少时间没有自己一个人静静的赏月了?
被司菊耀囚禁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晚风吹着衬衫,传递丝丝凉意,传入了骨子里。
卫一诺踢踏着拖鞋,坐在了一旁的秋千上。
将头靠在锁链上,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夜空,习习晚风吹拂起她的波浪卷长发。
褪去了铅华,褪去了妆容,只剩平平淡淡的素颜,月光照在她的侧脸上,看起来十分柔顺干净。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卫一诺并没有回头,她心中早已猜到是谁。
慕爵禹高大的身子站在她旁边,那双墨眸如同一潭深渊一般,注视着她。
未等慕爵禹开口,卫一诺已经从秋千上下来,背对着他站着,双手紧紧的环抱住自己,想要给自己一丝温暖。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拖累你们的,等身上的伤好了,我自然会离开。”
再也不会回来。
这次也是祺子纯擅自做主将自己带回来,可是如果没有她的话,自己早已经饿死或者冻死在街头了。
现在也不可能在这里赏月。
慕爵禹没有开口说话,看着面前弱小的身影,没有一丝的动容。
卫一诺做的事情,他一概都没忘。
害祺子纯出车祸,害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愈来愈差,最后直接打击祺子纯让她彻底死心。
这些都是她做的。
卫一诺的话消散在风中,萦绕着的是丝丝缕缕的回声。
“我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在我最危难的时候帮助了我,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也不知道拿什么来报答,能说的只有谢谢而已。”
卫一诺自嘲着,那弱小的身子瑟瑟发抖,肩膀隐隐抖动着。
她只剩下自卑了。
失去了所有的她,只能一个人自卑了。
“为什么会招惹上司菊耀?”
慕爵禹垂落在大腿旁的手握成拳头,彰显着他的愤怒。
司菊耀是谁?
她卫一诺一个女流之辈怎么可能去跟司菊耀斗,尽管他们现在有能力将她保护个几天,也不能保证她将来。
祺子纯希望他找出解药来解救卫一诺。
可是殊不知,解药只有司菊耀一个人有。
毒素也是他一个人研究出来的。
卫一诺这辈子算是毁在了他手里。
卫一诺听着他的问题,想发笑。
“招惹了就是招惹了,这有什么好说的,左不过是拿我的命去换的而已,反正我现在无依无靠,死了也就顺人心了。”
她成了疯子。
她沦为奴隶。
这些不都是他们想要的么?
她现在就自甘堕落给他们看,她卫一诺已经不是白天鹅,连只野鸭子都不如。
很显然,卫一诺无关紧要的话惹火了慕爵禹。
他一把擒住卫一诺的下巴,动作快狠准,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看着她眼底那抹无所谓,慕爵禹嘲讽道,“你以为我想要管你?要不是祺子纯不忍心,我断断不可能让你留在这里,也不可能让你活着出国!”
放她一条活路,是为了让卫一诺知道,惹火他的下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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