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感

作者: 袖子_ | 来源:发表于2017-07-23 11:33 被阅读0次

    6当我知道回到家中,唤出阿爸二字没人应的时候,到现在已有半年之久。恍恍惚惚地,觉得想起爸爸的日子越来越少,一如既往地过起了自己的日子,好像爸爸真的已经成为了过去的一个回忆。大约我这种凉薄之人,怕是不多吧。讲到这个,不得不想起病发之前的爸爸,只是一个劲地上好班,做好工作,偶尔打电话回去嘘寒问暖一番说要回去看看却不了了之,说要去管一下爸爸不要酗酒,终究被爸爸的说辞忽悠过去,完全没有想到那个年龄的爸爸已经犹如孩童,固执地一定要软声细语对哄,奈何自己没有耐心,一心钻入要做一番业绩,却发现有时候去玩,去陪朋友,没有时间去陪一下爸爸,尚天真的自己以为以前不也是这样喝酒,随阿爸的兴致就好了,完全没有想到他已步入古稀之年,身体已太不如从前。腿疼那时候跟我们讲的时候,他就说是缺乏营养,于是就只是买了钙片和奶粉搪塞而过,也没有深入去想要带他去医院看看。现在想来就是我们子女的不孝,如果当时能及时,如果当时能抽出时间,如果当时能重视,现下肯定是另外一个局面,不至于天人永隔。

    病发前前几个月,还记得爸爸电话里典型的“益包”语气中气十足地说到:过了这个坎,眼睛莫要再瞎了,我在家帮你物色物色,到时相信阿爸看人准准,不用话要几多钱,人好上进就好。而那时,我让爸爸丢脸了吧,向来好面子的你居然没有对我嗤之以鼻,真是出乎我意料。原来是这样的老爸。我以为你总能在的,总能一直耍坏脾气,总能一直地说起以往的辛酸苦辣,总能一直地倔强好强,总能一直地跟我说起自己的骨气,总能一直地跟妈妈搞笑的对吵,总能……却也是再也不能。

    今日梦里的你一如既往的坏脾气,脸颊两边肉肉的,跟13年在深圳龙岗看工地的你一样,脸上不会再消瘦。之所以对你那时候的容貌如此记忆深刻,是因为你从来都是两颊棱角分明,而那时候的你甚是可爱,像个肉肉的胖老头。回到家里生活一段时间后又变成老样子,而你给我的理由是龙岗那边工作不用出力,在家都是力气活。那时候的我依然没有想到你是60多岁了,甚至没有这种概念60岁的人应该安享晚年了,而不是还这么辛苦地劳作。当时我又在做什么呢。

    那时候,离别还不是很明显。真正感到离别的时候是守了两夜之后开冰棺那一瞬,虽未用伟岸两字形容你,也不至于如此弱小。眼泪决堤,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这不是你,这不是爸爸。时至今日我仍不相信饱受煎熬后的您变成了难以接受的模样,那是一种怎样的摧残。黝黑又黯淡的用一个手掌就可以包裹全的小脸,这是我的阿爸吗?不再是脸上带着泯笑的脸,而是一副不认识不熟悉的面孔。

    凉薄如我,不愿意再经受用离开才教会我珍惜。我会乖乖的,好好爱你们。无论是亲人还是爱人,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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