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时间一到,Joker派来蹲守的那两个手下就开始一遍遍的敲门,催促她去赴约。
她也懒得打扮, 随便涂了涂口红,又套了件齐肩黑伞裙就出了门,刚出了酒店大门,她就被人按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欢乐谷游乐园建在新城区以南,园区被低矮的山谷和哥谭河环绕,位置偏僻,能通往这里的路,暂时只有罗伯特.凯恩大桥,这地方应该算得上是这座城市的最南端了。
被平白关了两天,晚餐就吃了碗一点油星都没有的泡面,本以为自己开心不起来呢,但见夜晚绚丽多彩的游乐园,只觉得心情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了。
在这座游乐园里,最夺目的就是那座巨大摩天轮,它在夜空中闪着粉紫两色的光,像一轮紫色的月亮,骤然降落到了这座山谷当中,惊艳着世人。
那两个人把她丢到了一个指示牌旁边,示意她在这里等着。
她看了看路标指示牌,向东走是恐怖电影主题的鬼屋,向南是摩天轮和动物表演的马戏团帐篷,向北是梦幻旋转木马和歌剧院。
正当她不知向哪走时,远远的就看见他来了。
此刻Joker正迈滑稽搞笑的步子向她走过来,刻意吸引眼球的行为,好像就是为了在特意逗她。
他仍旧那个模样,画了个大白脸,猩红的染料涂到耳朵。
但他也适当的做了些伪装,紫色的衣服外套了一件宽松不合体的小丑服,脸上戴了个红鼻子,还拿了一把彩色的气球。
他乱糟糟的还没打打蜡的头发,看上去像个黄黄绿绿的海胆。
其实她觉得他那件紫色的外套挺好看的,可是他喜欢把它当做伪装的衣服,属于Joker的一个特立独行的标志。
他歪着脑袋,朝她挥了挥手,咧开嘴露出一个笑, “Hi,晚上好,我的小可爱~”
克莉丝汀特别注意了他说“我的”这个用词。这个词让她的心悄悄的软了一下。虽然如此,但也不影响她发挥,她冲他喊道:
“ 你为什么要给我钱?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如果我是站街女,你就是更龌龊的嫖客! ”
“Xu Xu 嘘 嘘……” Joker语调像哄小孩似的,然后迅速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拉到了一颗大树后面。
她颦眉望着他,眼神带了些委屈和埋怨。
他舔了舔唇,颇有兴趣的品读着她微妙的小情绪,
“恨我了? 我给过让你杀死我的机会。但你没成功,所以又换我掌控局面了。”
她眼眶微红,把脸望向了别处,一句话也不想对他说。
男人的劣根性怎么也变不了,她越是反骨,脸上的表情就越迷人,他越是觉得在勾着他缠着他,让他又忍不住逾越雷池。
不经同意,他直接就抓住了她的手,拇指还在不安分的在她掌心里摩挲。
好像是在故意刺激着她敏感的情绪。
她抽回手,一拳打到他胸口上,一个女孩子能有多大力气。惹的他一阵嘻嘻哈哈的大笑,觉得她此刻的愤怒不像是在发泄,反而像是调情,有些可爱。
Joker越挫越勇,又笑嘻嘻的握住了她的手,这一次她没有把手抽回,他想她大概是吃过苦头所以学乖了。
克莉丝汀知道他肯定是有话要说的,于是接过他手里的气球说:“我想坐摩天轮。”
此时Joker富有戏剧性的人格,大概是想扮演好她的约会对象,他看上去很高兴,然后对她说:“当然没问题,不过你要先等一下,我得先干点活~ ”
接下来这小丑的一波操作。彻底把她看傻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消防器材砸烂了一个抓娃娃机的玻璃,然后又胡乱抓了一把硬币放进了口袋。
然后他大摇大摆的搂住她离开了现场,克莉丝汀只觉得瞬间社死了,忙用手捂住了脸。
Joker的表演型人格,好像永远保持着童真的状态,却又带着他那股邪恶的些肆意妄为的冲动。
他用那些硬币支付了坐摩天轮的钱,二人面对面而坐,摩天轮在夜空里缓缓上升,地面上的一切变得越来越小。
她先开口,“说吧,想让我怎么帮你处理那笔钱?”
Joker突然坐过来搂住了她,语气有些戏谑的说:“ Hi~ 看看你,总是把气氛弄的焦灼,我在乎的是那点钱吗?其实我现在在享受约会的过程。 ”
这个玻璃舱本来就狭小,让她整个人不得已蜷缩在了他怀里,但奇怪的是,她对他那种害怕的感觉竟然不复存在了。
只觉得心跳有短暂的频率加速,让她脸颊发烫,还好有摩天轮淡紫色的霓虹灯照在她脸上,可以掩盖她此刻的窘迫。
她低头说:“你把我们所有人都当工具人,我是知道的,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 嘿嘿 ~ ”Joker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没否认她的说法,又说:“我给你舞台,你来变个魔术怎么样?你把这笔钱都垒成一个金字塔,我们一起来看看它有多高,你觉得我这设想有趣吗?两天时间怎么样?”
克莉丝汀听明白了,Joker是想让她把钱洗白再变成现金,她遏制住喉咙里的惊讶,“ 变成现金的前题,这笔钱必须是合法的,你让我两天给你洗几十亿,真把我当劳模了?”
Joker摇了摇头, 开始拿她最在乎的自尊心来给她洗脑,“克莉丝汀~ 你还没明白吗?黑帮当时像甩包袱一样,把你丢给我。就连上警方通缉令都没你的份儿,所以……你为什么不做点大事给他们看看?提升一下你的业界能力。”
“对吧,打杂的女孩?我说的可是真心话。”Joker又用贴标签的方式,刺激她快点做出决定。
她想想自己确实没做过什么大事,眼前的这个人
虽然外表疯癫,但他对所有的事应该早就有了缜密的计划,所以洗钱这件事她不得不做。
不然她也不知道他会再关她几天。
克莉丝汀轻叹了口气算是妥协了,又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洗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任何一笔超过一万美元的收入,都要填写货币交易报告,说明钱的来历。
这样就需要用两种方式,第一找数百个小企业,先来进行分洗,把钱弄成合法的。
或用这些钱来购买债券,拿着银行债券去瑞士银行转为存款,存入不同的账户。 再分批取出来,但在哥谭市取出这么多现金肯定会引起警方注意,所以我还需要在附近的几个城市分批取出来。 ”
Joker听了她的专业分析后,抬高音调赞叹她,“看吧~ 我就知道,专业的人就应该做专业的事,说吧想要我怎么奖励你?”
“ 你把我护照证件全部还我就行了,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
Joker漆黑的眼珠转了转,快速的点了点头 ,又笑起来,“当然,当然!”
就这样,两个人在摩天轮上达成合谋。
下来摩天轮,游乐园中心的位置围满了人,原来是有个乐队在这里唱歌,他们翻唱了一首非常有氛围的歌曲《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
尤克里里的弦音纯粹干净,乐队主唱的声音同样悠扬动人,
“Wise men say, only fools rush in
智者说,只有愚者才沉溺爱情。
But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但与你坠入爱河,是我情不自禁。
Shall I stay, would it be a sin
若这是桩罪,我是否该就此止步?
If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如果与你坠入爱河,令我情不自禁......”
她垂下手,松开了手里的几只彩色气球,任由它们洋洋洒洒的飞向上了天空。
若此刻以歌手视角,他看到了台下有很奇怪的两个人,那个妆容诡异的小丑正侧目看着身边的女孩,眼神有几分专注。
但这女孩并没有发现,因为她正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眼底只剩下几分压抑住某种情感的悲戚。
离开游乐园中心,Joker就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说有好玩的东西给她看。
那地方就是游乐园后面的一块空地,靠近公路,空地上停放着一辆白色的集装箱货车,上面喷绘着这座游乐园的图案。
空地上杂草很高,有各种昆虫的鸣叫声,她害怕未知的草丛,于是下意识的挽住了他的手臂,和他一起往前走。
那辆货车旁边有几个手下在看守,Joker带她进了货车内,她本以为是什么有趣的事,或者是什么梦幻布局。
里面的场景让她大失所望,车厢内缭绕着刺鼻的气味,混合着烟草和汽油化学物品等物品的气味。几个雇佣兵,正在一边抽烟,一边调试武器。而车厢靠近驾驶室的位置,被他们临时放置了一个手术台。
有几个看上去并不专业的医生,正在给躺到手术台上的胖子做手术。
她认出了那胖子,就是守在她门前举止轻浮无理的那个人。
此刻医生正在缝合他的肚子,那骇人丑陋的伤疤,像条大虫子,从胸膛下面一直延伸到肚脐之下。
Joker附下身看着那胖子,像是在欣赏一件自己动手执着的艺术品,眼神疯狂且病态。
那胖子睁开了眼,“ 老板……你放了什么在我肚子里?”
“嘿嘿……哈哈”Joker低声笑起来,他那一双阴鸷入骨髓的双眼酝酿着疯狂残酷,
“查克 , 我要把他们杀得一个不剩! 所以,我把光明放到了你的体内,让四周安静,把他们变的像圣诞节最闪亮的星星灯一样! ”
在Joker眼里这个叫查克的胖子体型确实适合做炸弹的容器。但让克莉丝汀不敢相信的是,查克竟是小丑的疯狂信徒。
他不但没有一点害怕,眼神里还闪耀着对Joker崇拜的泪光,他声音颤抖着说:“ 头儿,这将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誉。”
克莉丝汀对场面感到有些不适,觉得他们就像是邪教主和他的狂热献祭信徒,为了某个大业,正在做最后的告别。
她走出车厢来到了空地上,Joker也跟着走了出来,并开始给她打谜语,
“哈维和他害羞的准新娘,你猜猜蝙蝠侠会去救谁?”
就在今天,哈维虽然公开承认了自己就是蝙蝠侠,但Joker显然是并不相信,不然他也不会问出这句话。
她在侦探报纸上看到过Joker的案情的分析,说Joker很快会对哈维和瑞秋动手,但她没想到过他竟然要做这种局,他会让蝙蝠侠二选一。
克莉丝汀说出自己的分析,“吉姆、哈维、蝙蝠侠曾是哥谭市光明的三剑客,吉姆死了,现在只有哈维和他并肩作战了,所以他肯定选哈维。 ”
Joker神经兮兮的摇了摇手指, “ 我和你的答案相反, 那天我去“参加”宴会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知道吗? 蝙蝠侠非常非常紧张那个女人的处境,她同样也是蝙蝠侠的软肋,很可笑对不对?哈哈。 ”
她斜倚到一颗树上,“你是指他们可笑的三角恋吗?”
他扶着树,高大的身影把她笼罩在身下,“不不,我说的是,强者不应该被女人束缚住手脚,很显然蝙蝠侠不是,所以他……很快就会被扼住脖子~”
克莉丝汀抬头望着他,眼神带了些好奇,“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你会被女人影响吗?”
“呃……你影响不到我,你还没那么强大 ~”
她愣了几秒,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是吗?但我想试试。”
Joker觉得她这个想法很迷人,于是松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又逗她说: “那来吧,这次换你扑倒我怎么样? ”
女孩被他逗笑了,轻柔柔的推了他一下,这一上手,让他觉得心里那种痒痒的感觉又来了,他毫无矜持,顺势就把她搂住了。
当暧昧气氛依然溢满时,一个手下就非常不识趣的跑了过来,
“ 老板! 时间到了,那女警察拉米雷滋打电话说,护送哈维去中央拘留所的装甲车已经在路上了。”
Joker本来还想和她说几句骚话,但他拿出怀表打开看了看,计划的时间确实是到了。
于是他按住她的双肩,神秘兮兮的说:“ 全神贯注听我说, 现在回去看电视看Twitter,凌晨四点在罗伯特大桥等着我,我会带一个惊喜给你~”
——我等你回来
这句话到嘴边了,却没说出来,觉得有点别扭,她想,大概是因为她不敢,他也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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