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昨天做梦,梦镜里出现了一个人,二十年过去了只依稀记得他大概的模样,那个青葱岁月里自己喜欢了很久,却怎么努力也无法追随的人,终不能忘。
几年前听到过关于他的一点消息,在某外企业任高管,经常在国内外飞来飞去,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与同系的一个女孩儿结婚了,现在有一个上小学四年级的女儿。
果然优秀是一个人一生的特质,无论何时何地,这种基因与天赋随时随地都能暴发出来。
记得初中毕业时,他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对我说,“江苏悦,你到高中可要努力啊,不然我不会等你的。”
那时的我并不懂得这里有怎样的暗示,只是把她当做一种玩乐似的挑衅,他中考成绩全年级第一,而我一百名开外,这样的差距我又如何能追的上。
然而他当时说话的表情和语气以及那清亮明媚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停留了好久好久,以至于我稍不留神就进入那段情节,处于类似癫痫小发作的失神状态,搞的我妈没差点把我弄到医院去。很不幸,难得的暑期休闲时光我消磨了一大半的时间想他。
二
九月一号总算来了,我迫不及待踏上了离家的征程,甚至没有留意到父母不舍的失落,那时的我心里只有他,杨名森。
喜欢一个人是一瞬间就可能发生的事,忘记一个人却要花费几百倍的努力。
杨名森分到了高中部最好的尖子班,而我就在他隔壁的普通班,根据学校的班级流动制度,尖子班的学生永远由全校季考成绩前五十名学生组成,也就是说,我如果未来的季考中能考进全年级全五十名,就又可以与杨名森坐在一个教室里上课了。
为此我把吃奶的力都用在了学习上,可是我不知道我是吃什么长大的,智商成了硬商,以文科善长的我,在理科上摸爬滚打竟怎么也找不出一条活路来,经过高一一整年的努力我放弃了进入尖子班的打算,却怎么放弃不了杨名森。
杨名林是怎么样一个人呢?学霸,与帅沾不上边,低调内敛,与他交流最多的人除了老师,就是父母。无论是上操还是打饭我总能望见形单影只,行色匆匆的背影,每次我企图追上他与他聊上两句的时候,总是还未能及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三、
一日星期天,我去图书馆看书,杨名林恰巧也在,我选了一个离他比较近但又不会打扰到他的位置坐下,为了能随时看到了,我坐在了与他的左后方。
一本物理参考书,我看了一个小时进度不足十页。当我在自责悔恨中垂头丧气的时候,一道黑影笼过来,我一抬头正好对上他的脸。
“江苏悦,你是来学习的还是来花痴的,我的后脑勺都快让你看化了好不好。”
我窘迫的低下头,心里腹诽道,你以为自己颜值很高啊,犯花痴也不找你啊。哎,我到想问问你,我到底喜欢你什么呢?
我本以为杨名森拽够了就会离开没想到他在我旁边坐了下来,还把我压在胳膊下的书抢了过去,随后把他手里的硬塞给我,说:“这个更适合你。”
我看着他露出标准的礼仪似的微笑,道了声谢。
杨名森摆出一副严师的模样,训话道,“江苏悦,别忘我了我说过,我可不会等你哦。”
“喂,杨名森,我有说过要你等我嘛。”
“江苏悦,你知不知道,你还是安静读书的时候比较可爱。”
我不屑的闭上嘴,埋头看起书来。杨名森并没有急着离开,我们在一起坐了很久,直到中午闭馆,这期间他再也没跟我说一句话,我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他,发现他偶尔会弯起嘴角轻轻浅笑,能看见他开心真好。
如果时光可以无限拉长,我只想要放大与他共处的时光,我多么渴望有那么一股神奇的力量,让我轻而易举的守在他的身旁,而不仅仅是偷偷仰望。
四、
三年的时光真的不算长,我拼尽了所有的力气,仍与他相隔七八十人的距离,在这场人生的追逐赛中,我想要赢得的只有杨名森,只是想要是一会事,得到却是另外一回事。
杨名森考上了大连的一所名校,他之所以选择那里是因为他从小就喜欢大海,而我在不自量力的追随他报考了同一所大学时,却不幸被漏到北方的一所普通高校,在我几经挣扎痛哭流涕后,我坦然的接受了现实所给予我的一切。
毕业聚会那天,我与杨名森坐在一起,平时惜字如金的他,几杯酒下去,话多了起来,举杯推盏之间,他像是变了一个人,在众人之间交际的如鱼得水,游刃有余,我疑惑的看着他,他得空后凑到我耳边说,“江苏悦学着点,智商不行,情商总不能也差劲吧。”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学着他的样子与同学们交际寒暄,祝福拥抱。散席的时候我完全喝大了,眼前的杨名森出现了重影,我想要抓住他却不知该把手放在哪里,茫然间他握紧了我的手把我拥在怀里,我就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带离了人群。
一路上我紧紧的抱着他,有限的意识告诉我过了今天,即是永别。我知道现在的自己既不高雅也不矜持,完全是一个失态落迫的醉酒女,那又怎么样呢,即使我现在清纯如仙子,高贵似公主,我与他还不是一样是一个没有未来的结局。
杨名森没有带我回宿舍,清晨我睁开眼看到了他近在咫尺的睡颜。他卧在我的旁边合衣而眠,脸上倦意浓烈,我靠过去轻轻抵上他的额头,他下意识的环住我,带者庸赖的声音对我说:“江苏悦,你别难过,我会等你,四年后我来取你。”
他说的每一个字灌进耳朵里像一个不真实的梦,然我却为了这个美丽的梦哭的泣不成声。杨名森走的时候我没有去送他,准确的讲是他不让我去送他,他说不想总是看到我流泪的样子。
分开的那四年,我们偶尔会联络,与普通朋友无异,电话那头的故事里在也找不到一点有关于自己的影子,我自知从他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淡出他的生活。
我没有资格要求他信守承诺,在这场失衡的爱情里,我注定只能做一个仰慕者,对于杨明森时到今日我从未后悔曾爱过。
未来,希望我们岁月静好,各自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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