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底,因为要做教育,我去北京拜访了李跃儿老师,她以前是个艺术家,后来从西北跑到北京搞教育。我跟她聊了两天,她说:
“宗毅,你怎么像是没有受过中国教育的毒害?”
我说你说对了,我出生在新疆,没有上过正规的小学。那个时候只有厂办小学,一帮识字的老师整天带着我们一帮小孩出去玩,后来我的父母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我送到镇上的中学去念书,我才知道学校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我的童年是很快乐的,没有补习班,没有很多作业。这次环球80天,我带上儿子一起走完,他是环球车队里最小的队员。我就是想让他去重复这种快乐,在他身上做个尝试,用另一种方法,是不是能够教育出一个又快乐、又好玩、又有用的孩子。
我真正辛苦一点是高三要考大学的时候。在北京念大学那会儿,我们新疆的孩子总体成绩比较差,我在班上倒数第二。到大三的时候我拿到一次奖学金了,班主任当着几个同学的面说,宗毅竟然能拿奖学金。这个话对我伤害太大了,一辈子都记着,最后我是以全专业第17名毕业的。
我是92年进入国企,后来公司兼并,我突然就被干掉了,我原本自信地以为他们会用我,但后来发现他们根本不在乎。因为赋闲在家我就去读了EMBA,一个月后,有一个香港的私人老板投资空调产业,就把我们这帮刚刚被炒掉的骨干组成一个团队,因为这个事情,我逐步转到商业,对我来说是个非常大的蜕变。
我后来总结到,我每次最倒霉的时候就一定会有特别好的运气,从来没有一次失手。
这个私人老板把企业做大做强的时候,突然就甩手不干了。这次我又失业了,我们在北方找了几个大商家重组了企业,从此我开始稍微有一点股权,一倒霉我就变成了老板。2002年企业又倒了,这一次我和其他股东一起创业芬尼克兹。
2009年因为金融危机,我被逼去中欧求学,恰恰是这一次求学开启了芬尼的品牌之路,我们成为传统企业转型成功的经典案例;2012年进入中欧创业营,我的认知开始脱胎换骨,从一个开工厂的思维跳跃为互联网思维。
然后我做了一件行为艺术,曾经有个疯子开特斯拉修充电桩,5600公里从北京一路修回广州来,那个人就是我;然后它变成了互联网大篷车,开启了我的公益人生;后来西班牙队长拉斐尔在网上找到了我,用两年时间,共同策划了80天纯电动车环球之旅。
环球路上我做了十次大型演讲,有九次是全英文,在哈佛、华尔街做演讲。我没有任何留学的经历,34岁那年我被自己的翻译骗了,因为我不懂英文,他当着客户的面把我骗了。
有一天,一个意大利客户来找我说,“你骗我,你卖给我的东西都是垃圾”。他拿两张照片给我看,我一看才知道那些货并不是我们做的,他说是Z先生卖给他的,那位Z先生是当时海外部的经理。我怎么解释客户都不相信,他的理由是谈判的时候你跟Z先生就坐在旁边嘛,我确实是在对面,但是听不懂。
这迫使我去学英文,那时候我仅仅希望能听懂点,我学了五天,每天背单词,只有一字不差地喊出来才能去吃饭,我第一天没吃到饭。在毕业考试的时候要求我们在台上演讲,我在上面讲了15分钟,讲到我自己泪流满面。
去年我开始创办建在办公楼里的超级幼儿园,好多人不知道我们公司是做空气源热泵的,但好多人知道我们公司有个教孩子打架的酷猴幼儿园。我们希望孩子们拥有快乐童年和彪悍人生,你的人生是坐在办公室就过了,还是去做很多精彩的事情,你要想清楚。
所以说,生命在于学习,人生没有起跑线。我的人生就是没有起跑线的,没有上过幼儿园,没有上过正规的小学,但是为什么今天的父母对他的孩子学习成绩那么担心呢?我以前是个学习不好的孩子,但是上了湖畔大学,这是全世界最难考的大学。
大家想象一下,跑一百米领先一个身位就能决定胜负,但是跑马拉松领先一个身位有什么用,我们现在跑的是一个70年的马拉松,所以教育没有边界,人生也没有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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