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零点三十五分,听着先生的呼吸声,我辗转难眠。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扭伤的脚还没有恢复,咳嗽加剧了,连呼吸都有点困难,难道真是百日咳?已经持续了三个冬天,嗓子又开始折腾以至于开始反抗,又想哑了吗?屋漏偏逢连夜雨,工作也不太顺心,这个冬天注定要给我考验吗?
我辗转难眠,又是一个不眠夜。
我想到陶渊明,我享受着他“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惬意生活;聆听着他“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性灵悠然。思接千载,灵犀一点,他的桃花源是人间仙境,充满梦幻,欲界之仙都,可望而不可即的空中楼阁,终究是海市蜃楼。
于是,我又想到独酌无相亲的谪仙人,也许是在繁华落尽的暮春,也许是在落叶萧瑟的初冬,他捧着一壶老酒,形影相吊,眼光迷离,恍惚入梦。于是,我和李白有场穿越时空的约会,我们月下对酌,互诉衷肠,两个孤独的灵魂会有怎样的一场对话,我的确不敢奢望。
我却惦记着朱自清先生日日走过的荷塘,那月下的荷塘是那么美好,令人神往,“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婷婷的舞女的裙。在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些白花”是那么素雅,那么静美,静美之中又有些许动感,有形有神,搅动一池春水。我的心中漾起微波,似乎做着一个凄美的梦。
我突然想到海子的诗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我就是一个自由的人,我只想关心粮食和蔬菜,喂马,劈柴,过凡俗的日子,用自己的心灵周游世界,去看那波澜壮阔的大海,构想我那春暖花开的心灵桃源。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不用管人世的是是非非和纷纷扰扰,也许真是一个自由人。
我仍然辗转难眠,何时才能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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