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在深圳过了生日,一个六寸蛋糕,一支蜡烛,风卷残云很快被丢进垃圾桶,就这样草草了事,却早已习惯。不爱发朋友圈,更怕发了之后祝福寥寥,又添失落。以往也能收到礼物的,贺卡也有,却日渐草率,曾经收到过同一个龙猫笔筒,因为附近文具店在做活动,更是在大一收到了室友的小黄鸭,然后在良乡的广场中央愕然发现一堆快要溢出来的鸭子,牌子上醒目的写着十元一只。还是会在心里苦笑,然后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而从来不说,13岁的时候我曾过过最最美好的生日。像是地下组织,趁着老师不在,几个人围在书桌边,没有蛋糕就用手举着蜡烛,烛花牵起来,跳跃着笑,闪烁着真诚。我抱着冯浩明不知从哪弄来的一节竹筒,书包里还藏着一支口琴。回家的时候我变成了夕阳下面昂起头的农夫,拖拉机上头金黄金黄的麦穗摇晃着幸福。有谁会拿一截竹筒做礼物呢,还是刚刚从竹子的根部锯下来的,只有你,不愧是你,我骄傲地思索着一截竹子的前世今生。而口琴的纸盒看起来很脆弱,很容易就打开了。嘴唇碰到凉凉的金属外壳,并不闪躲,我笑了,偷偷怀疑你是否这样吻过。
茉莉花蕊里的甜蜜。
我像一只傻傻埋着头的蜜蜂,忘乎所以地采集爱的醇醇花汁,醉倒在一瓣玫瑰之上,醒过来,已经是随花凋落,刺透心脏。终于从痛苦中挣脱,重生之后,却毫不怀疑上一世你曾哺育我。否则如何解释那甜蜜绕齿,至今未散。
唉,又开始了自作多情无病呻吟,但毕竟是生日,就权且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它吧,推给这个三月,推给南国湿漉漉的春天。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