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认识了一个男孩子,八年级了,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很温厚,也很有礼貌。说话办事不急不缓,特别招人喜欢。可是总是少了几分朝气和活力。追其原因,然后,听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妈妈去年十一月去世了。白血病,突发~很严重,来来回回的救治,只有换骨髓能力挽狂澜。百转千回的寻找,配对成功。我从隔离房往里面看,真是气色红润的健康,感觉,一场大手术跟没有发生一样。可是,谁能料到后来呢?脑溢血突发,深度昏迷,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作为独子的男孩,伤心至深,可想而知,成绩也就一落千丈。可是悲伤还没有停止,爷爷奶奶年龄已大,照顾不了一天简简单单的三顿饭,姥姥姥爷双双生命卧床,一时之间,这个孩子除了能跟天天出差养家的爸爸寥寥几句通话之外,生命干涩的毫无颜色。
我是听不了这样故事的人,更何况见证了这场死亡和离别。我不痛不痒的安慰着他,他也就是很顺从的点点头,没有悲戚也没有慞惶,我知道,不是没伤,是所有的宽慰就是宽慰而已。世界上的事情哪有什么“感同身受”呢?
他有问题想问,主动叫了我一声:姐姐~我很顺其自然地说:怎么了?他很认真的说:我宁肯相信有天堂~一瞬间,他的眼睛有了光,一种清澈的光,一种充满希望的光。一时之间,我没有忍住,流下泪来。
我相信,我相信所有的好人都有归处,所有的伤痛会消失,所有的相聚还能有……我相信,相信这个世界有尽头。我第一次,第一次以唯心论的角度解读了死亡。其实谁都知道,一切都只是结束。
夜空里,姐姐的好朋友挂在天上,像星星一样一闪一闪,我能想象到,在离开这一刻,她是多么不舍的闭上眼睛,她是多么渴望看着她的孩子长大成人,给他爱,给他信心,给他一束黑暗里的光~
桐桐长得跟媛媛子一模一样……姐姐悲戚的说道:再也没有人能深夜打来电话,再也没有人能这么关心我还好不好……我的姐姐在人生几次坎坷中,都是赵媛姐姐给了太多的鼓励和支持~
可是,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电话打开,她的号码我没有删,可是谁能接呢?谁能接呢~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我们谈起来赵媛姐姐的话题就沉默的样子了。
姐姐一直放不下赵媛姐姐的孩子,时不时打电话关心,买东西,做饭吃,问学习,要不是离得太远,百合是大女孩,我看都有点把桐桐接过来带的意思。
可是,妈妈的爱是一种光,一种温厚的陪伴,一声亲亲切切的“妈妈”,一个宠溺的眼神,一身妈妈的味道和怀抱,一束黑暗里最后底线的光,它会折射在孩子的眼睛里,让他们带着色彩看世界,面对世界,即使狂风暴雨,即使万劫不复……
妈妈给的光,谁也代替不了,因为在妈妈腹中时,爱就把他们相连,同样的心跳让他们感知对方和温暖,同样的血脉让他们知道:生命,不止不休……
乌鲁木齐最近很任性,忽然就开始下起了很大的雪,雪停了,就是一方湛蓝的天空。我和韩煜大手牵着小手,走在雪地里。
妈妈……
嗯?
我知道我错了~韩煜轻轻努着小嘴说到。
啥呀,这么夸张?我转头看着她问到。
我刚刚就不应该看平板,我应该打游戏~
我看到了她咕噜咕噜转的小眼睛~
哦……知道错了就行,下次注意吧~我才不会顺着你的心意,着你的道呢!
哎呀,妈妈~你不懂我的意思吗?妈妈!
她抬头看着我,停下了脚步,我也停下来看着她,看她的小心眼一览无遗的露在脸上,我就忽然情不自禁笑了出来~
就你那小心眼我还看不出来么?我笑的前仰后合~
韩煜小朋友一脸哀怨:那行不行吧~
我停止了笑,也犹豫了一会:好吧,回到家,十五分钟,然后~然后立刻睡觉,不准磨叽。
哇欧,太好了~妈妈最好了~她喜形于色,高兴的不得了~
蓝蓝的天空之下,没有什么比韩煜小朋友的快乐更能治愈人的了~
光,行走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也行走在黑夜中~希望,希望所有的光都有方向,所有的爱也能在黑夜里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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