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1年的时候,我来这座城市的第二个年头,和所有怀有抱负的青年人一样,认定了明天都是好的,只要努力一定可以逆生长,那些梦想都触手可得。这是一线城市给予的希望。在这里用3个生活叙述身边的故事。
【1】
你无法声讨生活的公平性,强者为尊的生存准则,它们一直存在。
7-8月夏季最炎热的月份,随便走一走都可能融化在路上,我因工作需要,去一个国企单位递交资料,在那里的门口,看到一个50岁左右的民工,身形单薄。一直跟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争执,内容是费用结算。相持不下的时候,西装男子电话叫来了保安,并勒令民工尽快离开,民工仍然喃喃的要着费用,声音接近祈求,保安开始对民工拉扯,甚至拳脚相向。民工在拉扯中摔倒,但落到他身上的拳脚却并没有停止,一直到,有鲜血从他头上溢出,对方才停了手,撂下一句“赶紧滚”转身进了办公楼。民工独自起身,坐到了道牙上,任凭太阳炙烤着全身。我不知道他在那一刻心里思考的是什么,是否是等着拿钱回去的工友的期望,还是一家老小的生活指望。我只是看到了存于他眼底的深深的灰,我也无法取证为了这笔费用他究竟来了多少次,无功而返的焦虑甚至超过了他的疼痛,不记得擦拭一下额头滴落的血。那一刻他的身影成为了我心里对生活暗面的缩影。
【2】
你忙碌的生活,你朝九晚五,是因为你还有的选择
有些人他们在凌晨就出发了,为了这个城市白天的美好而奋斗,有很多人报道过他们,也获得部分的关注。在暴雪的日子里,在暴雨的日子里。他们都是头条。城市清洁工的群体,出现在生活的每个角落。我曾经养过一只狗,每天会早起去遛狗,冬天的黑夜,夏天的天蒙蒙亮,因为我的狗而离他们很近,看到他们开始打扫街道,看到他们停下来休息和聊天,其中有一个大姐,看到我时会热情的打招呼,有时候忘记带拾粪便的口袋,大姐会热心的过来帮助我收拾掉,当我说非常抱歉,很麻烦的时候,大姐总是乐呵呵的说“没什么麻烦的,我们本来就干这个的”一来二去,和大姐熟络了,她会有时跟我讲一讲她孩子的事儿,离异家庭,孩子在老家,但学习很好。为了能让孩子有更好的环境她希望多挣些钱,虽然文化不多,但至少还有双手,凌晨她干清洁工,捡些瓶子,中午会去办公楼打扫卫生,生活很辛苦但承担孩子的未来,仍然觉得奋斗的有意义。一直到某一天我出门晚了,看到大姐被几个当地人围着,指手画脚的斥责,言语谩骂。大姐只是一个劲的道歉。是因为大姐在草丛的电箱后面大小便,这个行为确实是不耻的,但人们多数只是因为表象的行为就下了定义,没人会去了解那进一步的真相。她只是那天拉肚子,舍不得买药,又不能耽误工作。实在没办法坚持到很远的公厕了。那些排泄物她都用土填埋准备等清理完那条街道便装进她的垃圾车带走。可是,没有人等到....也没有人问过一遍为什么?还有选择的时候都仍算是幸福的,总有些人生活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她们在更底层,为了生活没得选择。
【3】
生活是 “流蹿的”
在每个城市的角落我们都能看到这样一些人,她们有一辆三轮车,车上卖的可能是烤串、麻辣烫、 铁板、早餐…….他们为生活在城市奔波里的人提供了方便,他们也某种意义上带来了美食,我们姑且不考虑卫生的制约。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们拥有一大批粉丝,早些年听长辈们讲过那些赶上下岗和经济低迷时期的故事,没有收入的日子一个三轮车走街串巷卖馄饨养活一大家子人,歌手大张伟早些年的父母也干过相同的营生。他们除了营生可能也是某个时代沉淀下的文化,时代在进步,环境要整洁,卫生要达标。为了美丽的城市他们天天被城管追着跑,触感敏锐。练就一身飞毛腿。终于他们大部分的都消失了,没看见再出现。印象很深刻的是我家附近一个铁板大哥跟我的聊天,他一边烤着串一边四下张望着,他说 “没办法,这里待不住了,这生活操蛋啊”。我问他你可以找些别的工作啊,他说他有工作,白天帮人开车,但家里有生病的老人和孩子要照顾,没得法,想多挣钱啊。没有钱,医院都去不起。我问“不是可以租一个固定的摊位车,至少不用这么跑来跑去担心城管”他说:想租啊,你知道那个车车多钱么一个月,租费10w呦,租不起啊。这就是目之所及的现实吧,有钱人很多,穷人一样很多。只是为了活着,有些人不费力气,有些人拼尽了力气仍然活不好。我有时候想,有一天城市真的整齐了,再也看不到一辆讨生活的车时,是否就代表这个城市和国家进步了?
“死很容易,活着才是人间炼狱”——老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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