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你的生命所剩无几,不知道哪天突然到头,不知道哪次你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你,会怎样?
这两天一直各处骨头疼,虽然有很多空余时间(至少比我看起来的要多),一直懒得去医院查,别人问起来都说是学习累的,好像这样别人能理解我似的。
坐在教室里,听着讲师在说着这什么,坐的笔挺,手还时不时的记着些有的没得的,脑袋里天马行空,突然冒出个奇怪又可怕的念头,如果我这个痛是绝症的前兆怎么办,巨大的恐惧袭来,好像懂了家里老人为什么要惊慌的失眠,那是一种明明还有很多事需要做,还没开始就要结束的无助感。
虽然不应该这么想,毕竟从小的传统观念告诉我这种事需要忌讳,不应该提,也最好不要去想,但有时候也或许是想要叛逆点之类的,脑袋并非理性所能控制,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这样一下子涌出来在脑袋里吵闹着,既然无论如何都会想那倒不如就比机会好好想想,也算我没有辜负这诅咒带来的霉运。
想到这些,我脑袋中第一想的是爸妈,很神奇。我跟我爸的关系一直挺不好的,无论多久没见,我们但凡说话必定会吵架,有时我还挺讨厌他的,但无论怎样他还是我爸,我跟我妈的家人,如果我身上发生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或许他会更令人讨厌,但我知道,他会很难过,疯掉一样的难过,只是他不会表达。所以,我要开开心心的带着他们去旅游,去哪个我拒绝了他们好多次提议的旅游,我要给他们安排行程,带他们去乡下田园,白天虚度光阴,晚上跟我爸拼酒,喝大的那种,喝完之后我们用手机放着音乐,在院子里唱歌,妈妈就在一旁看着我们笑着,说着‘你爸喝大了真可爱’这样的感慨的话,没有咒骂,没有打架,想想也觉得是蛮幸福的一家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后竟然想到了我的一个朋友。‘人生难得一知己’大概就是说的他这样子的吧。我要买一张机票,飞去他那里,上飞机前给他打个电话要他去接我,说完就关机,等他看见我那表情一定很丑,我一定要好好嘲笑他。我想用行动告诉他,我承诺他的会做到,不会骗他,只是他还记得么。其实我很想他,一直觉得别扭没有说过,我还要亲口告诉他‘我想你了,所以亲自来找你’。
然后就是姥姥姥爷,我之前跟他们讲过很多遍要给他们写本普普通通的传记,就是那种一生之中最为奇特的就是一直很平稳的那种普通人的传记,虽然我文笔不好但也想给他们记录下来,哪怕是流水账的形式。这样的告诉他们告诉后人他们的生活印记,这样永不褪色的普通人的生活色彩。
我真的是个自私的人,就这样还不忘记想一想自己。曾经纠结的事情这样好像也有了决定。我要留在青岛,无论是以学习或是工作的形式,因为这里的日子不快也不慢,因为我还想跟妈妈在这里逛街,想跟我爸在夏夜里端着扎啤拼酒,想带姥姥姥爷在午后的海边散步享受享受安静……还要养只狗、租个房子、有个大书架过出一副自己曾经在脑海里构划的样子。
还有自己曾经认为重要的,好像此生都不可以忘掉的人或感情突然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在仅有的时间里,放下仿佛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这样一想,也不知道是不好的事情激起了我的勇气,还是不好的事情让我惶惶不可终日,整日连轴转个不停,但总觉得无论是什么原因,受到这种恐惧威胁的状况下自己似乎会比现在活的更像样。
真傻,何必这样诅咒自己,有句话难听却又真实‘‘都会死’’。
我们每个人从出生起就像是一包带有生产日期却被撕掉保质期的罐头,不知道哪天就被人打开吃掉了,不知道哪天就突然过期要被处理掉了,不就是一天天走向死亡么,与假设不同的是,一个被人明确告知过了,索性鼓起勇气不顾一切的活着,另一个就像是温水煮青蛙,留着很多遗憾或者浑浑噩噩的日子,也不知道今夕是几何。难道临了还要责怪别人没告诉过你你会死么?
就像小时候每个人都看过《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一个个都在感慨说眼睛真重要啊,但是一个个都近视了一样,没有被下达病危通知之前一个个嘴上都说着要珍惜生活珍惜人生,然而,不到最后通知人总是忽略掉倒数的日子,是不是应该给每个人都下这样一个通知:
您的生命还剩几十年,并且可能伴有病痛,随时有生命危机,没有救治可能,希望您能好好生活。
所以,有时候我们需要感谢恐惧,让我们更为珍惜。时刻谨记自己是个被生活下了病危通知的人,面对恐惧,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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