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我妈家又见到马姐姐了,上次是上星期天。妈被椽塌到了胸腔上,多次检查内脏没问题,只是皮肉有损伤。马姐姐知道了,不时来看看妈妈,和她说说话。
我见到她也很激动,甚至是感动。几十年了,她还把我妈当朋友,这可是往年交呀!我妈当时四十六七了,她才三十多岁。她家辈分低,她叫我妈五婆,叫我们姑姑,我儿子在上高埝长大,她疼爱有佳,孩子叫她马姐姐。在我们的心里,她就是我们的马姐姐。
见到她不由想起了许多往事,那是在八十年代初,刚承包了土地不久,土地分到了个人。她家和我家一样,男人在外工作,种地就困难,没有男劳的地就没法种,到收种时节,大家都忙,谁还有时间给你帮忙。
马姐姐看我妈好相处,不多事,又勤劳,就和我妈组成互助组啦。我家五人的地,快十亩地了。他家三人地,只有五六亩地。每天和我妈一起,耕地、挖地、磨地、播种,种完我家种她家。每次都不落后,这得益于马姐姐的急性格,倒不如说是她的好胜心强。
“笨鸟先飞” 马姐姐把这句俗语发挥到极致。每到暑假,她就督促我妈翻地,我们姊妹几个放假了,就开始下地干活,地要翻两遍,第一遍叫头遍,大概翻一遍。第二遍要上化肥,要翻细致,最后要磨平整,保墒,好下种子。马姐姐一吃过饭就来我家,我们没吃就帮我妈做饭,收拾工具,抬肥料。她跟着我们从岭上到西岸子,到南岸子,到东岸子,再到城背后,没有一片地她没去的。
当时我就想,她没有怨言,没有想着投机取巧,每天说一些宽慰的话:“不愁,我们不停干,能干完,不能拿别人笑话,让他们看不成笑话”,和她合作真好。可有些人总不喜欢她,我想是嫉妒,要钱有钱,种地还抓得紧,又会说话。我妈看的是她的优点,热情背后她善良的本质。
那几年风调雨顺,她家和我家连年丰收,除交公粮之外,几年下来攒了不少粮食。
最让我难忘的是,我在耀中念书,周日背的馍周三吃完了。马姐姐督促我妈给我送馍,每次来都是她骑自行车带着我妈,还让我妈给我煮八九个鸡蛋。到了宿舍,她很兴奋,就和我的同学聊天,句句都流露出对念书人的喜爱,鼓励我们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至今见了我还问起我的那些同学,三十多年过去了,这些同学的名字都刻在了她的心里,志梅、叔娟、梅芳……
马姐姐孩子小时候我爸妈看,她不时来逗逗孩子玩玩,把喜爱又转嫁给了儿子。每次远处看到我们来,远远的传来问候声,这是来自娘家最亲的问侯。
妈妈那次在新区医院住院,耳闻她下楼梯摔得不醒人事,我和妹妹闻讯前去看望,天天了解她的病情,告诉医生表弟尽最大可能挽救生命。她就像亲人一样,我们迫切希望她好起来。不是老天有眼,就是现代医学发达,马姐姐昏迷一个月后醒来了,好了和正常人一样。好人受的磨难多,马姐姐度过了一劫,又和妈妈能做伴了。
时光流逝,马姐姐你对我们的好不会因时间变淡,我们的祝福不会因你的衰老减弱。岁月不老,我们爱你的心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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