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自上了马车后,便于前方默默地驾着马车,并未多说一句话。兔子独自在车厢内看着快速往后退的景物,心里一直处于不安的状态。马车因泥土路上不时的小石子而颠簸不断,内口袋里的两瓶药水也间或撞在一块,发出清脆的声响。兔子赶忙又拿了出来,放在手心里细看这两支玻璃管。
玻璃管大约一寸长,握在手心里能全然不被人发觉。玻璃管内的药水很清透,除了颜色之外,与一般的水并无差别。这药水有什么用?兔子不解。玻璃管上也无说明之类的字眼,只有玻璃管的底部有突出来的词,分别写的是:WANE 和 WAX。兔子在脑子里疯狂搜寻着与此相关的东西,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不速之客。
“月的阴晴不是只有时间和角度的差别而已。”本来空荡的车厢里凭空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兔子自然被吓了一大跳,反射性地将药水重新收回内口袋后挪至最靠边的位置,回神一看,发现是那只猫。
“你怎么进来的?吓了我一跳。”
“失礼了。”猫虽是道歉,脸上却还是挂着夸张的笑,并没有一丝歉意,也不解释他是怎么进到了正在行驶的马车车厢里。
“呃......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殿下会明白的。我来不过是完成我的任务。”
“你们每次都不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会明白?”
“殿下只要认真听就好了。现在你要去的是白皇后的皇宫,当她的棋盘主教,帮助她赢得与红皇后的战争。”
“红白皇后?”
“红白皇后是先王的两个女儿,从小两人形影不离,就如双生花一般。但双生花一株两朵,势必有一朵能获得更好的照顾、更多的阳光,而另一朵只能枯萎、凋零,充当并不短缺的养料。先王过世后,红皇后的性格大变,四处挑起战争,并扬言要拿到先王的权杖。拿到王位后第一个要处死的,就是白皇后。”
“为什么?她们两个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这个我也不能知道,之后的就全靠殿下您了。不过殿下要记住,善非......”
“Cheshire,你似乎多言了,大人并未让你说这些话。”原来那人一直都在听着车厢里的一举一动,兔子不由得浑身不自在起来。被唤作Cheshire的猫也没有觉得惊讶,依旧笑嘻嘻的回复道,
“对待棋子也该好一些,折断了,就没有乐趣了。”
“最好如此,谁知道你这只不生不死的猫又耍出什么花样。”
“真是失礼,我能做出什么来呢。”Cheshire转过头对着兔子说道,
“这一盘棋殿下可要看好每一步,别走错了。”说着猫消失了,但那一弧阴森森的笑似乎还留在空气中。
“殿下,可以下车了。白皇后等候您多时了。”兔子下了马车,跟着这人经过了近似迷宫的花园,又转过了无数的弯,途中看到了好些士兵,但那些士兵并没有正眼看他。路旁假山、花草怎么看都像是一模一样的,也不知这里面的人是怎么才能不迷路。恍惚间,已经到了城堡的大门前,那人向守门的侍卫说了几句话后,侍卫便开了门让他们两个进去。
“殿下请稍微等一下,我去回明白皇后。”说着,让兔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爬上了楼。
过了也不过几分钟,一个身着白色连衫长裙、披着一头蓬松白发的女子从楼上走了下来,走进看时,只见那女子皮肤白皙,化着精致妆容,却涂着黑色口红。
“你可来了,我等你很久了。”白皇后见到兔子后,满脸笑意地对他说道。兔子正要起身行礼,却被白皇后制止了。
“不用这么客气,你只把我们两个的身份看作是一样的就好。”兔子点了点头,心下想着,白皇后倒不像看上去的那样冷漠。
“请问皇后让我来,是想让我怎么帮您?”
“你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吧?关于我和我姐姐的事。”
“是的。但是我还有一点疑问,您......”
“这些你就不用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兔子觉得自己在白皇后眼里看见了冰霜。
“我姐姐于前日向我发了宣战令,过几日战争就要开始了,我想请你当我的主教,让我打败她。”
“战争?可我并不会使用任何武器。”
“没关系,我会给你这个世上最好的宝剑,而你只需去下一盘棋就好。”
兔子并不知道这红白皇后到底要发起怎样的战争,下棋一次未免说得太过轻巧。白皇后并没有给兔子问话的时间,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她便叫人带兔子去空房间休息。走之前,白皇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兔子说道,
“对了,你的这瓶药水我先替你收好,撒了就不好了。”说着,白皇后晃了晃手中红色的玻璃管,也不等兔子回答便走了。兔子听后愣了愣,几秒后才像是听懂了一般连忙摸了摸上衣里的口袋,果然是空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拿走了。可是,我不是拿了两瓶药水吗?难道丢在了迷宫花园里?兔子盘算着找回来的几率,想着这药水也不知有什么作用,便放弃了寻找的念头。
夜间,白皇后又派了人来送宝剑,并嘱咐道这两日要好好休息,不用想太多。战争将在第三日发起。
兔子接过剑仔细瞧了瞧,这剑与别处见到的略有差别,剑鞘通体雪白,剑身不大,却意外地有些重。除去剑柄中央的血色圆珠,其余的全为黑白相间。兔子隐隐觉得白皇后隐瞒了什么关于剑的秘密,但也没有多留心,只是收拾了一会后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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