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黑暗系三十题
01、本能
实验室的墙壁白得晃眼。
操作台漆黑地伫立在墙壁前，上面简单地放置了一个小小的培养箱。
里面装着一只小白鼠。
再往上看，操作台台前是一扇狭小的窗户，半开着正对窗外的绿荫。
午后的阳光很柔和，有鸟鸣和飒飒的树叶声。
但午后并不宁静。
李泽言的领带几乎已是勉强挂在裸露的脖子上维持着不掉落。许墨在他身后的撞击一次比一次猛烈，李泽言只好双手撑在实验台上，努力压制着唇齿边正欲倾泻的叫声。
小白鼠对于眼前这张正被情欲覆盖的俊秀的面庞并无任何太多的反应。它依旧按照自己的欲求驱使，走向了培养箱的角落。
那里摆放有一盆食物。
许墨缓缓凑近李泽言略带沉重的呼吸，微笑着开口，声音在空荡的实验室里显得低魅而宁静：
“.....小白鼠进食是因为本能的驱使。生理上的需求促使它走向了角落里的食盆。
“而我想要你，也全部是因为本能。
“明白吗，泽言？”
02、精神失常
03、一方或双方的背叛
04、双重人格或人格分裂
05、还未暴露的诡计
06、带着侵略破坏性的占有欲
07、不透光的密室
08、火灾现场的死亡区域
09、毒药
10、沦陷沼泽
11、间谍
许墨吻上了李泽言的唇。
浓烈的，缠绵的，仿佛冬夜的烈火。
这比李泽言喝过的任何红酒都要浓郁。
许墨喘息着将李泽言推倒在床，但随即停止了动作。
“怎么，现在想停？”
李泽言即使被许墨架在身下，表情依旧凌厉高傲，随意的神情娴熟而又有些许期待。
“不.....只是.....您要知道，您是将军。”
“我知道。”
“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疗兵。”
“这我也知道。”
许墨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绪。但李泽言偏偏看不出许墨有一点点的伪装和虚假。
也许是因为许墨是个好演员。
也许是因为李泽言真的爱上了这个普通的医疗兵。
“真的可以吗？将军。”
“事到如今想反悔了？”
李泽言撑起上身，仿照刚才的模样亲吻许墨柔软的唇。依旧激烈而缠绵，没有一丝虚假的成分。
如同最为醇厚的红酒一般无暇。
但李泽言没有看到许墨眼角划过的，计划得逞的笑意。
你偏偏不该爱上一个潜伏在你身边的间谍。亲爱的李泽言将军。
“您要知道，我只是个普通的间谍。”
“我知道。”
“我要杀您。”
“这我也知道。”
“那您为什么要接受我？”
“大概....”
“只是单纯地愿意罢了。”
Checkmate . Mr .Li.
12、军事拷问
“不说？”
温柔的声音衬托着李泽言胸前裸露的血痕，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慵懒而又触目惊心。
许墨在微弱的光线中缓慢地抚摸着皮鞭金属色的手柄，修长的手指划过粗糙的鞭尾，感受到血丝冷冰冰的黏腻。
李泽言的手腕被绳索勒紧，吊在半空。
沉默。
沉默。
许墨笑了笑，走上前，伸手挑起了李泽言倔强不屈的下颚。
“上尉先生，你这样让我真的很为难啊。”
“.....我说过了。无论你用什么方式拷问，我都不会透露一个字。”
李泽言沉重的嗓音夹杂着嘶哑的恼怒。如同一只被囚禁的狮子。
“真不愧是鼎鼎有名的李上尉李泽言。”
许墨轻笑着抚摸上李泽言脸上坚毅的棱角，手法娴熟又充满柔情，像在抚摸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李泽言全然没有任何动摇的表示。
“干脆杀了我。”
李泽言低垂的刘海被血块凝结到一起，泛出暗淡的紫色；
“反正我们早就回不去了。许长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从你我选择相互背道而驰的时候，一切就都结束了。”
“可是我还记得你给我的鸢尾花。”
许墨口气轻柔地如同风拂过。
“这里没有其他士兵，泽言。不必躲躲藏藏。”
许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莫名地闪烁出一丝稍纵即逝的哀伤。他轻轻拂去了李泽言嘴角上的血迹，然后搂住了李泽言冰凉的肩膀。
“小时候，你也这样抱过我。”
许墨说。声音很遥远，像在讲述一个回不去的梦境。
.......请不要再对我温柔了。
李泽言注视着许墨那双看不透的眼，心中默念着咒语般永远不会说出口的话语。
这样的话，我会狠不下心离开你。
杀了我。
直接用枪瞄准我的心脏。
让它最后的跳动，全是因为你。
如果是这样，我还算没有白白落在你手上。
许墨。
我曾经的许墨。
我曾经深爱过的许墨。
13、潜规则与暗箱操作
14、不断重复梦魇
15、牢笼
黑暗中弥漫开来阳光的味道。
李泽言缓缓睁眼，他看到了一身纯白的许墨。
“到时间了。”
许墨说。他解开手铐，轻巧得如同在呵护娇柔的植株。
李泽言只要稍稍动弹，金属与金属间的摩擦声便哐哐作响。
他已经习惯了冰凉的手铐。突然的释放让他感到居然不自然。
“怎么，后悔把我关起来了？”
李泽言看着自己青肿的手腕，以及全身上下遍布的被许墨“呵护”过的粉红的痕迹。他的脖子套着禁锢的项圈，预示着被占有。
“并不是。这只是暂时的自由。”
许墨笑着说，“理论上来说，适当的放松对你来讲是必要的。况且，”他顿了顿，
“你脖子上的绳索永远都只有我才可以牵。谁也抢不走。”
“真是变态啊，许墨先生。”
“谁让你如此完美呢，泽言？”
“这并不是个有趣的笑话。”
许墨定神看了李泽言几秒，微皱起眼角。阳光把他的眼睛照映成浅紫色，如同宝石在发光。
许墨吻了吻绳子的一头，像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李泽言背后的铁笼如同深渊，无人可逃。
“你的牢笼是我。无尽无休无止，直到时间尽头。”
16、凌晨三点的死胡同
17、饥荒
18、自闭与自我毁灭
19、就快用完的时间
20、强制性性·虐待与人格侮辱
21、幻觉残留
22、被害妄想
23、道德沦丧
24、手术台与实验
25、乱伦
李泽言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叫许墨。只比自己小两岁。
李泽言一直无法理解母亲在生下自己才一年，就离婚嫁给另一个男人，并且还给他生下一个弟弟这样的荒唐行为。
所以他从小就不喜欢许墨。
而许墨是个格外早熟的男孩，他似乎早就察觉到了哥哥对自己的不满和疏离。但他从来都扮演得对哥哥温柔可亲，礼貌得恰到好处。而李泽言则会黑着脸，极不情愿地配合许墨演戏。
至少在父母面前都是如此。
到了许墨读高中的时候，李泽言去了一所有名的大学学习。
拿到通知书的当天晚上，李泽言和许墨的父母请来了很多朋友同学，高兴地给李泽言举办了庆祝晚会。
已经成年了的李泽言毫不推辞地喝了不少酒。看上去他也难得地开心。
许墨一直坐在李泽言旁边，撑着脑袋看着李泽言微笑着举起酒杯，迎合着一次次祝福的到来。他的脸微红，身上有股好闻的酒香味。
许墨一言不发，并且一直没有换过位置。
“听说小墨成绩也很好啊！许先生您可真是福气！有这么俩优秀的孩子。我家女儿一直很喜欢你家墨墨呢。”
许墨微笑着打算起身道谢，李泽言却一把拽住他的肩膀，搂到自己身边。
“哥？”许墨有些蒙住。李泽言从来没有这样碰过他。
“他以后也会和我去一个大学。”
李泽言的嗓音比平时要低沉，“因为他是我的弟弟。”
李泽言把“我的”两个字咬得很重。
许墨在李泽言的臂弯下不易察觉地笑了。
“你喝醉了。哥。”
许墨温柔地解开李泽言的衬衫，温润的手掌贴在李泽言的左胸。李泽言第一次喝酒，有些发晕地在床上任由许墨摆弄。
“你会去xx大学吗。”
李泽言恢复了以往冷冷的语气，看着天花板。
“哥要我去，我就去。”
许墨笑。李泽言感觉到他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了。没有比自己矮多少，也没有一前那么瘦瘦小小的了。连声音都变得低哑而磁性。
李泽言在手指的缝隙里看着许墨清秀好看的脸发愣。这小子，在学校应该有不少女生追吧？
但他没有问许墨。但他却不想再逃逃避避地对自己的弟弟说话。他知道自己快要离开这个小子，一切似乎将会脱离他的掌控。
“那我要你去。”
沙哑的，在许墨听来无比悦耳。
许墨弯腰浅浅地贴了贴李泽言的嘴唇。
“干什么？”
李泽言镇定得几乎不自然，但他无法掩饰泛红的耳根。
“我要你。”许墨毫不避讳地笑了。“我要你走之前，变成我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泽言的声音听上去很愠怒。
“哥，我要你。”
许墨的声音突然变得强硬。即便旁人听来会觉得温柔。他的力气大得出乎李泽言的预料。
“但我是你哥哥。”
李泽言躺在床上，双手被许墨压住，指尖相扣。但他依旧淡定自若地注视着许墨。
“我无所谓。因为我只要你。”
“是吗？”李泽言偏过头，勾起了嘴角。
“那还真是不巧。
“我也，只想要你。”
哥，你还真是不诚实。可以瞒我、瞒上整整十六年。
不诚实的孩子，是不是都该有惩罚。
你说呢，哥？
26、弱肉强食
27、无终点的无法停止的路途
28、世界末日前的最后一天
“喂？”
耳畔是熟悉的沉稳男声。仿佛为明日的世界末日毫不动摇。
李泽言正在开车，在去往找许墨的路上。
城市已经完全瘫痪，有人自杀，有人抓紧最后的时间陪伴家人；有人为梦想在最后努力，有人深陷无尽黑暗。眼前一片迷茫。
超高速发展的科技已毫无意义。
李泽言现在只想见许墨。
“你在哪？”
“研究所。你要来吗？”
“嗯。”
李泽言沉默了一会儿，
“等我。”
仿佛在祈祷奇迹。
许墨安静地站在实验室里，生活如常，装束表情一如既往。
李泽言不觉得奇怪。如果许墨会慌张，在他眼里才更像世界末日。
“在做什么？”李泽言也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常。但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早已翻滚如潮。
“今天预定要做的实验。明天的和以后所有的，都会取消了。”
“嗯.....”李泽言沉默地望许墨的背影浸泡在阳光里，他贪婪地看着，好像要把生命最后的场景刻入脑海。
死亡，失去，无尽的黑夜。
许墨，你真的不怕吗？
“泽言，过来好吗？”
许墨回头看着李泽言。他似乎一眼看穿了李泽言的害怕。他抱住走近的李泽言，温暖的胸膛紧贴李泽言疯狂跳动的心脏。
“怕？”
许墨的声音仿佛装了磁铁，吸住李泽言所有的担忧，留念，恐惧，不甘。
“你在。不怕。”
许墨轻轻笑了。
“最后的实验，陪我一起做，好不好？”
“好。什么实验？”
许墨与往常不同地按住李泽言的后脑勺，掌心温暖。
“陪伴实验。泽言，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直到一切终止。”
29、无法逃脱的无尽的轮回
30、永生与永恒
吸血鬼拥有永恒的生命。
人类小孩许墨从小就听说过吸血鬼男人的传说。在森林最深处的城堡里，住着一位脾气极差的吸血鬼。所有误入城堡的人都成了他的食物。
但许墨并不感到害怕。
他走进了属于吸血鬼的城堡。
坏脾气的吸血鬼坐在凌乱的红椅上，漆黑的发色衬得他脸色苍白。杯里的血液顺着吸血鬼棱角分明的脸滑下，滴落在覆盖灰尘的地面。
“你会死的。”
吸血鬼的声音格外好听。即使他在警告。
许墨温和地注视着他。小男孩有种与年龄不相匹配的成熟气质。
“先生，您很孤独。”
许墨的语气平和，如同在和普通人说话。李泽言有些恼怒。
“从来没有人类敢这样和我说话。你是想死得更快吗？”
“我没有说谎。先生。您很孤独，我知道的。”许墨指着自己的眼睛。李泽言喜欢这个小男孩紫色的瞳孔。
李泽言没有杀他。
小男孩一天天长大，气质一天天沉稳起来。某一天起，李泽言开始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懂这个深邃的男人了。
“你为什么总是来我这？”
李泽言撑在桌边，看着男人认真在写字。这里很黑，许墨点着煤油灯，光影在房间里摇曳。
“因为我不被人类所接受啊。”
许墨笑着看吸血鬼，吸血鬼不解地望着他。
“那要不要变成和我一样的吸血鬼。”
李泽言缓缓地说。他懂不被理解的滋味。那比死了好不了多少。
“好啊。如果可以一直陪着你的话。”
许墨很温柔地抚摸李泽言的头发。高傲的吸血鬼难得地躲避了许墨的目光。
吸血鬼感受到了久违的“心跳”。
牙尖轻轻咬上许墨的脖颈。
李泽言把许墨也变成了吸血鬼。
“即使你会和我一样孤独。也愿意吗？”
“和你一起，我就不会孤独。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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