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适合静静的聆听,聆听世间万物的声音,听你说柴米油盐里的锁碎,听你说生命的来去,听你隐藏在笑声里的悲伤。
夜听风雨声,听岁月遗落的声音,听几缕白发沉默的倾诉,听见你也说话,听见空荡荡的故乡,空荡荡的叹息声。
不见我笑万物便死气沉沉的相随,我看见枯黄的落叶写下忧伤的诗篇,我看见柳枝随风起舞跳一曲人间,我看见雪的花披上洁白的嫁妆,我看见你眉间的悲伤却说不出一句话。最是能抚慰的从来不是能侃侃而谈的,是我从未听见过你的悲伤如此沉重却未曾言语,真正的理解是沉浮在生命中不曾说出口的难过。
旧房子曾载满一整个童年与团圆,后来新房子空荡荡不曾听人言。我听见从岁月中传过来的嘲笑声,讽刺着越走越远的人。
曾满山野的欢笑声盛满一个又一个盛夏,追萤火虫的孩子,乘凉的大人们,扇着莆叶扇哄孩子入睡的老人,在长大后就慢慢走散在成长的记忆里。一场荒芜上面生长出许多美好,数星星的我们忘了有多久没有看看那一片星空,曾经埋下我们无数的梦。
也曾回去走走从前曾游走的地方,只是一条条曾经的路再也没了人走过的痕迹。山野里装着的快乐终于死在了眼眸里活在了记忆中,一座座大山不再藏着故事,故事里的人也早都散落天涯海角。
听虫鸣叫声,听见一场时光不断的告别声伴随着生命走向终点。听见一场场盛夏弹奏着一曲曲离别,听见你也回来了,说去田野上再走走。
斑驳的光影遗留下些什么,我所怀念的是树下听老人讲故事的画面,听老人们讲规矩,听老人们讲礼节,听老人们讲做人,听老人们讲山山川川,讲峥嵘岁月,讲美好。你听,你再也听不见一点点声音了。
听,那安静的村落在讲述着从前。许多面孔不再熟悉,我们怀念着我们的从前,后来我们也变成讲故事的人,只是故事里的人却再也不见了。遗失的美好在时光的长河沉沉浮浮,当在回味时还能牵引一丝暖心的笑容便足够好。听,你是否听见回忆的声音向你走来。
曾听父母喊吃饭的声音穿透整个村子,如今一声蝉鸣便把整个季节掀翻。我眷恋着所有被时光雕刻的美好,我怀旧着每一件老物件,被遗忘的是时光,不是我们。当所有借口成为理由,便是遗失的开始。
听,你有多久再没听过有人呼唤你小名。当一切开始变得沉默,生命就开始斥责灵魂的归宿。
常常梦里见旧颜,明知是梦便向梦处行。大概是求而不得的东西,便觉弥足珍贵。他们不曾离去,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而已。恐惧往往是因为逃避,当坦然面对时便是一种释怀。听,梦里的声音,它在续写着生命的篇章。
村庄穿上了新的衣裳,驻足欣赏的人却少了。曾经所期望的在这一刻变得有些荒芜,炊烟少了,饭菜便少了几分味道。你听,风轻轻吹过的声音,把一份萧瑟诉说的淋漓尽致。
堂前屋后杂草丛生,被时光遗留的人凝视着远方,讲诉着不为人知的心事。一声唠叨,一声叹息,一口枯烟,便把一场春秋常渲染得无限沧桑。
她弯曲的身躯把大地压得沉默无声,一道道皱纹盛满岁月的故事,腰间系满的牵挂铺满春秋的胸膛,一根拐杖敲得生命震耳欲聋。
是什么时候开始老去的呢?我常常质问着自己,不过是一场生命的指责。听不见的时光常常掐得人喘不过气,看不见的岁月狠狠的煽了自己几耳光。这个夏天,把一场遗憾又添上深厚的一笔。
这夜一场雨迟早没下下来,些许炽热在这一场文字里面被安抚下来。曾一无所有的日子里柴米油盐谱写着一首首诗,后来笔墨喘喘打翻柴米油盐剩下一片狼藉。
听,一场生命对一场生命的对视。听,一场遗憾对一场遗憾的遗憾。
我常常翻着那些个老相册,便偷偷红了眼眶。风吹过,便打湿了时光。
悲伤是一场长久的对峙,我把悲伤写成诗的模样以为就不难过,后来才发现眼泪不过一场爱过的证据。你听,这个夏天它仿佛又偷偷在哭泣。
青丝白发间,来往皆是客。当几缕白发不肯退还后,突然就感觉有些悲伤与难过,我们没有放过自己,也忽视了最爱的存在。当一场沉默对峙着一场沉默,才发现不曾说过的话像是在指问你,你为什么不说我爱你。听,时光从不言语,却解答了所有。
听,蝉鸣声演译着生如夏花之绚烂。
听,盛夏的心跳像极你归来时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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