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追风筝的人》。看到胡塞尼笔下阿米尔与哈桑这对从小的玩伴那单调却不乏快乐的童年,亦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那时四五岁,刚记事的样子,母亲带着妹妹和父亲在山西,把我寄放在姥姥家。母亲的意思是一来把孩子交给自己的娘放心,另一方面我还能给姥姥做伴。
和姥姥家同住一条巷子的堂舅家的二女儿新省和我年龄相仿,我们自然而然的成了童年玩伴。农家没有闲人,孩子们早早的就成了小劳力。新省有时背着小筐来找我,姥姥就给我找一个筐拿上耙子,我们就相伴出去耧草,耧满一小筐,然后结伴回家。 冀东平原的冬天长且极冷,冬日的瑟瑟寒风,于我们并没有太多理会,只要在一起玩就忘了寒冷。
姥姥是气管炎,冬天常整夜整夜的咳嗽,有时只能半坐着睡觉,童年的我只是挨着姥姥早早睡去,并不知晓姥姥是一个人怎样捱过漫漫冬夜。姥姥听说冰糖能治咳嗽,就常指使我这个小人去给她买冰糖。往往这时候,我会去叫上新省,我们一路小跑到了村里唯一的小卖铺~供销社。供销社的售货员就着昏黄的灯光从不知什么容器里抱出一大块冰糖,然后开始砸,砸下几小块上称称,然后用草纸包起来。怀里搂着草纸包着的冰糖,我们一路轮流舔着就回去了,回到家再等着姥姥赏给我们各一小块冰糖,现在想来那甜甜的滋味真是人间美味。
人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成年后的我憨厚实在,这一性情在童年即养成。记得有次新省来找我玩,姥姥给我一根油条,叫我分给她一些,我极大方地分给她大半根,我自己留小半根,因为我总觉得给人东西就得给最多最好。事后,姥姥说:你真是个傻丫头。成年后的憨,在童年即可见一斑。
冬天很冷的时候,我们就不出去玩儿,窝在家里的暖炕上。邻居家和姥姥年龄相仿的老头,有时好来找姥姥说话,说着话,老头就斜倚着墙昏昏然睡着了。这时,姥姥就去忙家务活,我们两个小人,就开始给老头的鞋带季系死疙瘩。老头睡醒了,自顾抬脚就走,我们躲在炕头捂着嘴偷笑。老头后来向姥姥告我们的状没有,姥姥骂过我们没有,竟全不记得了。
一年后,母亲把我接走,后来再也没有见过新省,我们短暂的友谊就此结束了。岁月老去,那些童年往事却总会从记忆深处爬出来,让人感怀万千。我童年的玩伴,你过得还好吗?是不是有时也会想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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