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时间之河倒流

极度ooc预警，是百合！！！NC-17有

“Try to keep you close to me，

  试图想让你更靠紧我些，

  But life got in between，

  但现实横隔你我之间，

  Try to square not being there，

  试图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But it's there that I should have been，

  但我认为我们应该继续。”

  她开了灯，柔和的光线从地板上漫延开去，化作牛奶般的乳白色柔和光晕。她看见她坐在床头，带着夜一样神秘的微笑，穿着那身迷彩制服，显得格外妩媚又带着点危险性的胁迫感。程心看着她，眼神就像落在一只沉睡的蟒蛇上那样。那个女人也看着她，轻轻地笑起来：

  “程博士，我认为我们没必要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

  程心一声不响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这样畸形的关系也不知道已经持续了多久，没关系，反正她们早已经彼此习惯，现在是人类的最后的纪元，人类的deadline，发生什么都可以被原谅，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虽然程心倒是希望早日结束它，但另一位机器之躯很显然不这么想，她们一向在某些事情上毫无默契。

  “我去换衣服。”

  智子轻巧地从床上站起来，她的目光扫过这座本来是为执剑人准备但最终被废弃的大公寓，她们心照不宣的秘密领地。她走向落地窗前，隔着玻璃触碰着雨夜打湿的城市灯光的线条，那些微弱的光芒流下来，仿佛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在飞舞。

  “不介意放音乐吧？程博士？”智子转过头来，笑着问程心，这句话其实完全是多余，因为她只打了个响指，乐声就自动响了起来。不过她既没有跟随音乐摇摆身姿也没有跟着哼唱，而是保持着那简洁的步子快步走进卧房。

  “Hold back the river，

  让时间之河倒流，

  Let me look in your eyes，

  给我看看你清澈的眼眸，

  Hold back the river so I，

  让时间之河倒流，所以我，

  Can stop for a minute and see where you hide，

  才能片刻停留，看清楚你藏身何处，

  Hold back the river, hold back，

  让时间之河倒流，倒流，

  Once upon a different life，

  从前，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

  We rode our bikes into the sky，

  我们曾骑着自行车飞往天空，

  But now we crawl against the tide，

  但是现在已成回忆偶尔浮现，

  Those distant days all flashing by，

  那些遥远的时光闪烁消逝去。”

  程心站在客厅里，蓝色的灯光在高楼之间闪烁，泛着宝石一样的色彩。歌手沙哑地嘶吼着，仿佛潮水决堤而下，叩击着她内心隐秘的情感。在她脚下，红尘碌碌，人们在雨夜里来来往往，汽车溅起水花，她恍惚间想起了那个夜晚，清晰地能够看到银河的那个夜晚，云天明和她站在栏杆旁，年轻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

  现在，音乐不断播放着，霓虹灯在雨夜里不断闪烁。智子从黑暗里走出来，那身和服花枝招展，美丽的脸上挂着一个空灵的表情，仿佛是这个夜晚所有人们梦幻的微笑的集合体。程心看着她，于是关于云天明的回忆又被打断了，智子走过来，抓住她的头发，力道很大，不过似乎犹豫之后又轻柔了许多。然后是一个吻，落在她嘴唇上。

  音乐还在不停重复着。

  “Hold back the river，

  让时间之河倒流，

  Let me look in your eyes，

  给我看看你清澈的双眸，

  Hold back the river so I，

  让时间之河倒流，所以我，

  Can stop for a minute and be by your side，  

  才能片刻停留，看清楚你藏身何处，

  Hold back the river, hold back，

  让时间之河倒流，倒流。” 

  她们唇齿缠绵，两个人都很投入，她们做这种事一向不分心。程心在黑暗里想象着自己站在一片蓝色的河滩上，一个梦境遥遥从河滩那头升起，她想象着只要她等待得足够久，童年时代起失去的一切东西都会重新被冲刷上岸。

  对方加重了动作，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分心。程心能感觉到智子探索着自己温暖的口腔，动作轻缓，就像在树屋的时候沏茶的动作那样行云流水，让人看着感到舒畅。不得不承认，虽然抗拒这一切，但她也确实从智子身上体味到了难以想象的欢愉。

  混乱中她们唇齿分离，程心喘着气，看着智子和那身花枝招展的和服，她英姿飒爽又柔情万千的俊秀眉眼盯着程心，程心感到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仿佛有一个冰湖，而自己正在冰湖的中心不断下坠。但她们之间一向无需多言，亲吻之后就是例行公事，智子纤细的手缓缓褪去她的大衣，程心深呼吸，看向对方，证明她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然后——智子从袖子里缓缓摸出一条缎带来。

  说不上是恐惧还是期待，程心没有反抗，任凭智子轻轻将她的眼睛蒙上。

  一切又陷入黑暗。

  迷迷糊糊中她想起了当初自己的眼疾，想起了在某个冬眠的过程中自己的梦境。在梦境里也是这样的一片黑暗，可是她确信自己看见了一条河流，一条蔚蓝的，黑暗中不断缓缓流动的河流。

  而现在隔着轻柔的缎带她能感觉到对面人的手不断在她身上游走，仿佛清凉的水流流过身体。她勾住对面人的脖子，听见那个女人发出一声娇媚的轻笑。

  突然，在她紧阖的眼睑上她感受到一阵闪光，然后她听见雷声，一场雷雨就要开始了。然而城市没有被雷声熄灭，蓝色的霓虹灯不断闪烁着，一派繁华景象。音乐坚持不懈地响着。

  “Lonely water，

  孤独的流水，

  Lonely water won't you let us wander，

  孤独的时光，别再让我们徘徊，

  Let us hold each other，

  让我们彼此相拥，

  Lonely water，

  孤独的流水，

  Lonely water won't you let us wander，

  孤独的时光，别再让我们徘徊，

  Let us hold each other，

  让我们彼此相拥。”

  智子吻住她，手指扪住她的胸口，轻轻按压揉搓着，她回应着她，或许因为眼睛被蒙上，感觉反而更加灵敏。她感觉到智子冰凉的手指在她下身灵活地入侵。对方把她放倒在沙发上，她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听得见雷声，以及雨滴一下下的撞击。暴雨来了。

  雷声隆隆地响着，闪电在城市上空闪烁，霓虹灯在城市里闪烁。深蓝色的光影和闪电的亮光不断穿透那薄薄的缎带打在她眼皮上。她感到智子在那温暖湿润的地方试探着……她又放入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似乎怕弄坏了眼前的血肉之躯。

  程心抱紧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没关系的，来吧，来吧，智子。”

  她听见女人笑了一声，又加入了一根，程心清晰地感到自己被撑开，然后就是熟悉的无力和酸软感涌来，或许因为灵敏的感觉，她瑟缩了一下。仿佛那冰凉的手指要融化在她身体里似的。智子蜻蜓点水般在她身上动作，而她看不见，这种掌控无力的慌张袭来，反而让她自乱阵脚。智子的动作越来越快，狠狠咬出她的嘴唇，誓要听听她支离破碎的呻吟。程心感觉自己的一部分已经彻底死去了，她在黑暗中发现自己的双腿被大大地分开，而那处敏感之地仿佛有羽毛在轻轻搔刮着，女人的手指不断进出，胸前两颗红艳的樱桃被蹂躏的微微肿。，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一切都陷入黑暗。

  她看见一条河流，蔚蓝的河流，在黑暗里不断流动，速度越来越快，如此生机勃勃，她觉得这蓝色简直要把世界都吞噬——直到——她看见河流中心一个女人的身影，那完美的胴体，分明不是人类的造物。

  刹那就像河流决堤，仿佛狂风暴雨一起朝她袭来。高潮的感觉如此无力，她只能死死抓住沙发，迎合着对方的动作，吐出动情的喘息，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此刻她感觉自己在海里的一条小渔船上，被海浪抛上抛下。

  然后一切猛然结束了。脱力感不可避免地涌来，此刻她浑身酸软，高潮后的余韵还没有过去，她懒懒地躺在沙发上，感觉到智子的嘴唇在自己的双乳上四处撩拨。

  “你不打算解下来了吗？”她扯扯自己眼前的缎带。

  “我觉得你刚刚没有安全感的样子更诱人，就像一个溺水者找不到方向，只好脆弱地承受着一切。”

  “算了吧，我不是那么没用的废物。”她说，脑海里却想到了云天明躺在医院里，一脸等待审判的样子。

  窗外雷声还没有停，雨下的更大了。大雨里的城市一如既往灯火通明。智子起身，慢慢地套上衣服，程心解开缎带，因为突如其来的灯光眯了会儿眼。光线昏暗，她倚靠在沙发上看着智子灵活而纤巧的手指把质感柔软的和服整理好，又变回了那巧笑嫣然的妩媚形象。

  程心闭上眼。

  河流中心那个女人突然出现在黑暗中，她自蔚蓝色的河水中回过头，只那一瞬——

  ——只那一瞬，她幻化成了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轻柔地整理好自己的和服的形象，这个形象曾经在黑暗中挽救过她，也曾经在黑暗中把她推向深渊。

  “Lonely water，

  孤独的流水，

  Lonely water won't you let us wander，

  孤独的时光，别再让我们徘徊，

  Let us hold each other，

  让我们彼此相拥，

  Lonely water，

  孤独的流水，

  Lonely water won't you let us wander，

  孤独的时光，别再让我们徘徊，

  Let us hold each other，

  让我们彼此相拥。

  Hold back the river，

  让时间之河倒流，

  Let me look in your eyes，

  给我看看你清澈的双眸，

  Hold back the river so I，

  让时间之河倒流，所以我，

  Can stop for a minute and be by your side，  

  才能片刻停留，看清楚你藏身何处，

  Hold back the river, hold back，

  让时间之河倒流，倒流。” 

  智子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她们事后从不接吻，也不拥抱，她们都是聪明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分的很清楚。牛奶白的灯光被关上了，程心重新陷入黑暗之中，不过玻璃窗外城市的灯光把室内照的一片幽蓝，地板上犹如盛开了一朵朵传说中鬼魅般的蓝莲。音乐不断循环，歌手沙哑的嗓音在程心现在听来居然有一点忧伤，疯狂，求而不得的味道。她自己穿好衣服，不去管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前，俯瞰暴雨中的世界，突然想到太空中孤独的云天明此刻会不会也在俯瞰着地球上的这一场大雨。不知为何，她站在困倦的夜色里，发现自己从未如此想念过他。

  她离开时看到了那条缎带智子并没有带走，于是拾起它扔在桌子上。明天还有次会议，恐怕她得去好好睡个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