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人

一

母亲说：最早的百越人是天生就是满头的白发

而我们这些黑发的人，并不是本地人。

小时候，我总是对这样的事情半信半疑。几乎自己遇到的所有人都是满头的黑发，却没有看到白发的踪影。

后来大学时，开始有各种各样的“脑袋”出现，男生那时候喜欢留短寸，有些装逼的老师就干脆剃光头。而有一次去食堂吃饭的时候，D先生看到了一个女生，满头的白发。她躲在人群阴暗的地方，低着头显得很低调。D先生故意找她的对面坐着进餐，虽然不是很道德，但是，也许这就是母亲所说的白发人。

她们是百越最古老的民族。

二

再次见到白发人的时候，就是那个刻薄的吴老。

看他30多40初头，却已是满头的白发，明明长着一张在女生口中金城武的脸却是短短的一寸寸白发浮于其上。

吴老比较处女座情节。经常出现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比如看到我们迎面走来不知道怎么打招呼就干脆转身回去。

比如上课的时候挑剔作家的情况信手拈来

比如说话的时候偶尔还会紧张。

太学术气和D先生这种有点地痞的性格完全不是一条线上。

吴老的博士生妙工也是白发人

年纪应该30-40之间，却也是满满的白发。颇为让人惊奇。

妙工性格比较打哈哈

随意但是还是能抓住大原则

熟悉学校内的古树，不知道在做什么课题，偶尔开着他的小车来学校上课。

记得和妙工那伙人去测量学校校长室的屋架时，妙工在前面走。

我仿佛看到一个老大爷的头，宛如隔世

妙工干活的时候

像是一个满头白发的30多岁青年，激情满满，和他的头发不搭边。

偶尔我也好奇，想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白头发。

却终究收口，怕不礼貌、

三

和妙工一起耍皮斗乐的另一个博士生胖仔也是那种打科骂混的性格。

不过倒是学术功底不错，在研究少数民族聚落。

顶着一个大肚子，在我们深入聚落调查的时候，他倒是和那些聚落居民都很熟悉。一样的一群邪气的人。

姐夫曾经偷偷对我老姐说：你弟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会读书的人。

后来传到我耳朵里，心里偷笑。

舍友也说，你看了那么多书，怎么气质一点都不学术

这话倒是让我有点伤感。

感觉自己和妙工和胖仔一样本身就不是那种正经之辈，却不能阻止学术的乐趣。也往往由于自身学术气息的缺乏，而往往喜欢有书生气的人。

而有的人也的确，墨水没有多少，就是斯文的一逼。让人彻夜难寐。

胖仔给我们上过几次讲座，萌萌邪邪，像一个佛爷一样面带微笑，实是有趣、

四

在中研院历史地图所来开讲座的时候，主讲人满头白发也是让我感动。

其实主讲人年龄不大，目测40-50之间，这时候他已是满头白发，我不知道这样的白发是不是也是天生，不过按道理，40岁大多数还是油头满面。

所长在地图方面花了30多年，在那个不容易的时代，收集了两三百万张地图，在一个枯燥的工作上一做就是30年，把从上古的中国地图到如今的地图变成电子档在网上信息分析做成大数据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末了，他告诉我们，我们迷茫的是我们这么30年做的数据库现在还没有多少人来用，这也是我们最担心的。你们要来使用这些数据，我们随时欢迎。

五

这片土地的祖先，是有着白发的一群人。

不知道你周围会不会遇到。只是我遇到的，都是一群努力而淡然处世的人。